平息了心頭洶湧的甜蜜和愛意,這才道:“可以問嗎?你和梅玉煙,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陸延遲要和時箋聊正事兒,便也剋制住了那股子熱戀上頭恨不得時時刻刻和美人膩歪的勁兒,他盤腿坐在床上,神色頗為認真。
時箋有樣學樣地也盤起了腿。
小兩口面對面聊天。
陸延遲醞釀了一下說辭,這才開口:“梅玉煙的身份挺複雜的,他算是私生子吧,他爸和一個畫家婚外情生的他,這個畫家在梅玉煙初中的時候生病過世了,他爸和原配沒有小孩兒,便乾脆把梅玉煙接了過來養在身邊。”
“那時候他十三四歲,初三,轉學到了我們班。”
“我這人交際挺廣泛的,班上、學校、甚至外校很多同學都聊得來。”
“我跟梅玉煙一個班,又在同一個畫室學畫畫,自然也有一些交集。”
“當時學校也有一些關於他是私生子的謠言,我聽到也會制止一下,總覺得這樣背後說人挺沒品的。”
“梅玉煙大概是對於我這種相護有點感動吧。”
“再後來他就跟我表白了。”
“我拒絕了。”
“本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我都直接表明我不喜歡他,接下來各過各的不就完了嗎。”
“但他接下來的操作我屬實看不懂,他開始各種造謠我跟他在一起,什麼圖書館接吻、畫室做愛、把用過的避孕套扔在教室垃圾桶,傳得有模有樣,他又還是個畫手,他還畫了很多我跟他的同人圖,這些同人圖都是搞顏色的那種黃圖。”
“這種帶點顏色的東西本來就吸引人傳閱,他圖畫得……艹,我看過,很噁心,但畫面確實不錯。”
“反正全校傳瘋了,連外校都知道這事兒,甚至網上都有這種圖。”
“也就一個禮拜吧,我發現全校都是我和他的黃謠,而且伴隨著大量他畫出來的澀圖。”
“當時距離中考不到一個月了,我因為這事兒,只能報警,請假在家自學,我家裡也開始給我打官司。”
“我是未成年,但他也是啊。”
“想告他誹謗吧,但他也沒對我造成多大的人身傷害,我一沒抑鬱,二沒自殺,誹謗這事兒根本判不下來。”
“想告他傳播yhsq,他也沒用這些黃圖來謀取利潤,就私底下傳,連傳播yhsq都不會判。”
“他又未成年,就只能打官司維護我的名譽權,真正的處罰並不重。”
“反正這事兒對我影響特別大,我媽媽都想讓我出國,去美國念高中讀美本,不想去美國還可以去英國或者歐洲。”
“但我始終覺得,憑什麼啊,錯的又不是我,憑什麼要我背井離鄉去國外唸書。”
“之後就各種打官司,打了挺久的,我高一都還在打官司。”
“而謠言這玩意兒真的很難止住。”
“我文化成績挺好的,中考考進了非常好的高中,但軍訓期間,還是有很多人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軍訓完,又在學校呆了幾天,我外公外婆幫我把北京借讀這事兒搞定,我就去北京了。”
“高二回來,這事兒已經塵埃落定了,我勝訴,對方刪掉全部圖片,並且不準再畫和我有關的圖,給我道歉,此外還有一些金錢賠償。”
“之後就算有人傳謠,我都可以直接把法院判決書甩他臉上,證明我的清白,如果再傳,法院見。”
時箋聽著陸延遲說起這事兒,也能共情到陸延遲那陣子的艱難,他頂著一張大帥比臉,本身學業、藝術都不錯,家境也優渥,從小就是校園風雲人物,卻傳出這種事兒,關鍵還一堆黃圖,又即將面臨中考,心態要是不穩指不定中考都能翻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