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知道,這位長老叫韓天賜,那是古板的老古董,素來將條條框框的規矩視為人之根本,是個極難說話的人物。
“知道!”韓漠平靜回道。
“既然知道,五少爺身為世家子弟,身份尊貴,卻為何要違了規矩去經商?這要是傳出去,只怕韓家的臉面有些不好看。”韓天賜緩緩道,聲音也是低沉的很。
韓漠淡淡一笑,道:“小五要打通海路的目的,乃是為了不浪費我東海郡的地勢之利。一旦海路打通,不但海上人可以更好地約束,而且會給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這是小五的初衷。至於世家不從商,小五深知其理,也知道若是傳揚出去,對我韓家的名聲確實有些損害,所以小五已經設想好,會請信得過的外人出面開間貿易行,一切的生意往來都是以貿易行的名義去經營,與我韓家沒有半點瓜葛。”
“即使是以貿易行名義經營,但是五少爺畢竟是幕後之人,這……這還是和我韓家有聯絡。”韓天賜正色道。
韓漠心中暗罵這個老傢伙思想固執,頑固不化,但面上還是恭敬道:“長老所言甚是。不過小五深知,各大世家雖然明面都沒有從事商業,但是私下裡恐怕都有些動作,我韓家若是滯於人後,以後未必不會受制於人!”
其實這道理大家應該心知肚明,韓漠也本不想說的太白,但是老古董既然頑固不化,他也只好開誠佈公,在做都是韓族人,雖然脾性不一,但是對於韓族的忠誠卻是無可懷疑的,所以他也不怕說這種話。
大宗主咳嗽一聲,道:“小五,不得胡言。”
韓漠忙道:“是,小五失言,大宗主和各位長老勿怪。”
雖然韓漠話糙,但是在場的都明白,理兒是那個理兒,都說世家不從商,實際上哪個家族沒有暗中的生意,即使是韓家,在東海郡也有暗中操縱的買賣。
“五少爺,以商貿行的名義經營,倒也無可厚非。”又一名長老道:“不過這海上貿易莫說我韓家,即使是整個燕國,甚至於整個中原四國也都未曾嘗試過,其中的風險可說是難以預測。海上人雖然與我們韓家祖上有淵源,但是百年來,畢竟不是一條心,而且匪性難馴,誰能保證他們會真心為韓家辦事?另外那南洋諸國我們也未曾接觸過,他們是何性情我們不得而知,其風土人情亦是一片空白,就這樣貿然帶著大筆財物過去,難保他們不生窺覬之心,其間風險,實在太大,五少爺三思才是啊。”
他這話說完,諸位長老紛紛附和,倒是大宗主半眯著眼,冷眼旁觀,不置可否。
韓漠心中冷笑:“我一個年輕人都有魄力一試,你們這些老古董反而推三阻四。”面上卻依舊含笑道:“小五以為,這天下間不管任何事情,都會有第一次,都會有嘗試。我韓家祖上天涯公,難道會知道憑藉幾條船下海就能成就一番霸業?但是天涯公英雄壯志,不在乎面前的艱難險阻,毅然而然殺官下海,闖出一番天地,若是他不去試一試,我想也就沒有如今我們韓家的繁華吧?是以,小五認為海上貿易是可以一試的。至於說到人心,匪性散漫,外邦難測,這都是事實,但是人性之中,只要有利益,很少有人會拒絕,海上人如今生存都成問題,我們給他一條活路,他們感激都來不及,難道會因為一些眼前之利而斷了日後的生計?南洋外邦,不過一些小國而已,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特產豐富,種類繁多,他們求而不得,我們送上門去,難道他們會因為區區幾萬兩銀子的貨物就和我們中原文化決裂,為了蠅頭小利就斷絕日後的交易?小五認為不會,只要有利益,大家都會往長遠看,都會希望利益越多越好,所以小五願意賭,也相信值得一賭!”
他侃侃而談,笑容可掬,聲音也很恭敬,卻無絲毫畏懼之色,而且道理鏗鏘有力,長老們對這個韓家小輩倒是生出幾分欽佩,而大宗主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