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熱得離奇,時令已至九月,卻依舊高溫暴曬。
空氣中沒有絲毫的風,就連校園綠植,也被曬得懨懨的沒勁。
下午五點,被烈日炙烤了一整個白天的學校溫度攀升到了極致,偌大的天地宛若蒸籠,致力於把地表一切生物烤熟。
這樣極端酷熱天氣,生平僅見,又隱隱透出一股末日氛圍,像是隨時隨地要給你上演一波末日大逃殺。
時箋跟著陸嶼寧從宿舍出來走了一小段,渾身是汗,他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細密汗珠。
有穿著迷彩服的女生手挽著手路過,是時箋這一屆迎上來的新生,她們隨意打鬧著,又高聲說著什麼,臉上是明媚又燦爛的笑容,喧囂吵嚷間,滿滿都是對新學校新生活的期待和好奇。
見到時箋,女生捂著嘴巴,驚呼:“學長好帥哦!”
“這顏,真的,絕了。”
哪怕已然經過,四人竟也頻頻回頭,又肆無忌憚地討論了起來:“好像叫時箋,我們學校校草,也是數院的大神,他剛橫掃了丘賽,拿到史上第一個大滿貫。”
“丘賽?”
“丘成桐數學競賽,基本是各大院校數學尖子在玩,就是高中搞競賽的那票猛人。”
“臥槽,牛掰!學長真的又美又強!”
陸嶼寧聽著新生的議論聲,偏頭看向時箋。
校草本人神色淡漠,對身後談論聲充耳不聞,只抬手接著擦額頭汗珠。
然則,他生得太好,五官英雋,面板白皙,側臉更是精緻絕倫,薄汗沿著肌理緩緩沁出,又被手背擦拭,竟有種奇特的美感。
陸嶼寧心底不由自主地感慨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還大。
自己出汗,那真的就是渾身臭汗。
時箋出汗,那叫一個性感勾人。
時箋無疑有著z大口耳相傳的美貌,那是穿個拖鞋下樓拿個外賣,也一堆女孩子盯著看的。
可以說,單憑美貌,時箋都令人永生難忘。
但在實績面前,這份美貌又變得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刷得動競賽,發得了期刊論文,拿得到國獎,歌還唱得好聽,會鋼琴、吉他、電子琴,籃球網球也都打得不錯,性格更是低調隨和好相處……
有些人的優秀,是從方方面面透出來的。
能和這種學霸牛人同寢,陸嶼寧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但想到大佬即將搬出去租房子住,陸嶼寧心臟登時抽痛了起來,一年的相處,時箋於他而言,不僅是最好的哥們,也是能把他c到畢業的大腿。
但凡有過考試周像狗一樣求著大佬把作業借給自己抄的經歷,就知道,碰到時箋這種筆記隨便借、作業隨便抄、不懂的問題你問他他會耐心解答的室友,有多難得。
陸嶼寧都想跪著認爹。
如今,大腿要走了,陸嶼寧心下慼慼,他再度詢問了起來:“大神,你真的要搬出去住嗎?”
時箋輕聲“嗯”了一聲,解釋道:“主要是想著以後練琴練吉他方便一點,省得吵到人。”
陸嶼寧立馬道:“我們巴不得你天天宿舍彈琴,你是不知道,你琴彈得很好聽,而且自帶‘香妃’效果,很多女孩子會特意過來在樓下蹲你練習。”
時箋沒接這話茬,只溫聲安撫道:“放心,我床位還留著的,也沒有租出去的打算,先在外邊住著試試看,不行就搬回寢室住。”
陸嶼寧知道大佬去意已決,便也不再挽留,只叮囑道:“如果在外邊住不舒服,千萬記得搬回來住啊,312永遠都是你的地盤。”
時箋淺淺一笑:“行。”
陸嶼寧頂著一張清秀可愛的娃娃臉,性格樂觀開朗,也有點嘴碎話嘮,時箋啥也沒問,他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