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多了。一個可憐的,才華橫溢的英俊男人,終於熬過了又當爹又當媽的悲慘歲月,滿心歡騰地籌劃著他的新生活,這種心情,不是你這種只知道敲程式碼的老傢伙所可以理解的。”方衝說著,對王廉得意地挑了挑眉頭,“我昨天晚上去散步的時候,隔壁劉村東頭的寡婦給我拋媚眼來著。”
“是啊,我知道。”王廉點點頭,說道。
方衝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碰巧看到。那個寡婦大概有兩百斤吧?你這身子骨扛得住麼?”王廉笑著喝完一杯,又衝著方衝伸出酒杯,“我記得你當時被那寡婦的媚眼嚇得落荒而逃吧?”
“嗯……哼!”方衝尷尬地乾咳一聲,“總歸也是個媚眼嘛,我要不是一心向道,我年輕的時候……”
“你跑掉之後,就坐在山頭上,一直望著東邊,直到太陽下山。”王廉說到這裡,舔了舔舌頭,“你看什麼看那麼出神呢?”
“我在看……”方衝正想再狡辯著什麼的時候,轉眼看到王廉望向自己的笑臉,便打消了繼續狡辯的想法,將抱著的酒瓶單手放在桌上,“天狼十七年沒有出過和山鄉一步,我也陪著他十七年窩在這裡。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我已經不知道了。”
王廉問道:“不是你說的麼,只需要擔心天狼會不會傷害別人,他被傷害這種事情是不必考慮的。”
“但是……”方衝緩緩舒出一口氣,“很快就要秋天了呀,我沒有給他準備秋衣。”
“狼是在沙漠裡也能生存下去的動物,而天狼就是最頑強的狼,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王廉安慰方衝道。
然而,他剛安慰完方衝,卻又不自覺地拍了拍自己的腿,“天狼走了十天了,怎麼也沒有一個電話回來?”
“他沒有交待的習慣。”方衝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我是說,他沒有用語言交待的習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做,不喜歡說。”
“但是在外面的世界,完全的實幹派,可未必吃得開啊。”王廉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老鬼,你給天狼卜上一卦怎麼樣?”
“你不是一直說我是迷信,是裝神弄鬼麼?怎麼又突然想起來叫我卜卦?”方衝問道。
“反正閒著也沒事,就卜一卦又有什麼呢?又沒說真會信你。”王廉辯解道。
“你不信我卜個什麼勁啊,有這功夫,不如我多睡會。”方衝說到這裡,看了看王廉略略帶些祈求的眼神,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天狼的命太特別,我卜不到。”
“說得跟真的似的,難不成你這學問還真有什麼依據麼?”王廉扁了扁嘴巴,說道。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信不信都是自己。”方衝說著,揚了揚眉頭,抱著酒瓶開始喝起酒來。
王廉問道:“如果算命卜卦真的靈的話,那你為什麼不算自己的命?”
“算命卜卦就像我們看這個世界一樣,我們只能看得到別人,但是看不到自己……而且,就算能夠看到自己,我也不會去看。”
“為什麼?”
“人生就是經過,直接看到結果,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方衝反問道。
“那倒也是。”王廉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命運這個東西是不是一成不變的?”
“當然不是,世界是永遠在變化的,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方衝搖了搖頭,說道,“命由天定,運由自轉,命運也是可以改變的。”
王廉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對方衝說道:“聽你說得好像真有其事一般,權且信你一回,你幫我算個命吧。”
方衝搖了搖頭,“你的命,我也算不到,除非你下定決心跟天狼脫離關係。”
“為什麼?”王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