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那個人而感到後悔。因為這大概是十七年來,我所做過唯一讓我自己覺得爽快的事情。”普希金說到這裡,嘖了一聲,“不過,說說回來,我一直不知道親手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時候,你當時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
“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強姦留學生的日本人而已。所以我開槍的時候,心情一點也不復雜。只是覺得有件必須做的事情終於做完了,就是這麼簡單。我這麼說,是不是讓你有點失望?”
織田有信地母親,是一個泰國華僑,七零年前往美國留學,在一年之後。被她的教授強姦。
再過一年,也就是一九七二年,她生下了織田有信,並且獨自撫養他。
十七年後。一九八九年,那個教授已經是日本自民黨副總裁。全日本最炙手可熱的政治明星之一,參議院最重要的參議員。
那一年,正好是十八歲的普希金以蘇聯克格勃的身份第一次出任務,剛好來到日本,遇到了織田有信。
之後,在織田有信的請求下,普希金幫助了他,兩人聯手刺殺了織田有信的親生父親。
這件事情當時在日本政界引起軒然大波,而因為行事過程過於專業。一直被認為是有預謀的政治謀殺。
十七年來,日本政府一直對此事進行追查,卻一直杳無音信。
“嗯……”普希金點了點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果然是你的風格。”
“如果事情真的被查到的話,你打算怎麼辦?”織田有信又問道。
“等真查到再說吧,反正從目前來看,我是一點跡象都沒看出來。”
“哈?”織田有信鬆了一口氣,“那你剛才又說要來上海靠我?我還以為這件事情露餡了。”
普希金說道:“我和我的上司發生了一點衝突。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在情報局大概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衝突?”織田塔信皺了皺眉頭,“你不會是打了你的上司吧?”
“算不上打,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不小心撞在桌子上,把一排肋骨都撞斷了。”說到這裡,普希金埋怨地嘖了一聲,“既然是文官,就該老老實實縮在辦公室裡打宇嘛,沒事來惹我們這種粗人做什麼呢?”
對於普希金這種粗暴地解釋,織田有信早就習以為常,“你為什麼打他?”
“他讓我的搭檔死在伊拉克了。”普希金揚了揚手,“一種不光明的,毫無價值的死法。”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放了半年地長假。”
“半年長假?帶薪水的嗎?”織田有信把酒杯端到嘴邊,問道。
“啊?”普希金愣了一下,點點頭,“當然。”
“那就很不錯啊,帶薪長假,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地事情啊。”
“這倒也沒錯,不過長假完了之後,我有多半可能是被踢出局了,那傢伙是一個部長的弟弟,很有背景的樣子。要不是上面的頭頭們念在我為他們立了不少功勞,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把我給辦了。”
“這麼說,你的下半輩子跟我一樣,要待在中國了?”織田有信笑著說道。
普希金笑了一下,伸手搓了搓凌亂的頭髮,“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真的來投靠你的麼?就算入黑杜會,我也會去俄羅斯黑手黨,我有好幾個前同事都在裡面做關鍵人物,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上海來?”
“這麼說,你來上海還有別的事情?”
“沒錯。“普希金點點頭,“既然俄羅斯政府地退休金大概是沒戲了,那我就得為自己弄一筆退休金才行。”
織田有信問道:“賞金獵人是嗎?”
“我早就說過了,其實你這個人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普希金咧開嘴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