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過頭來,錦紋紗帽正中鑲嵌一塊同青色明玉,兩邊瓔珞垂著,一張清水臉,雙眸如星,唇如桃瓣,看似溫潤君子,實則冷若冰霜,雙眸淡淡看了敬安一言,拱手,冷冷說道:“謝大人!”
敬安一怔,見他官服相待,想必是正經事體,且自己這位大哥,是向來鐵面無私,公事公辦,便也即刻說道:“本官唐突,不知少卿大人前來,有何要事?”
謝東炎面色肅然,毫無表情地說道:“確是有要事,最近本官接了一宗當街傷人致死案子,經查屬實,案犯就是謝大人麾下將官,名字喚作趙銘之人,不料本官派人去捉拿此人,卻遭謝大人下屬阻撓,幾番未果,至今案犯未曾歸案。”
敬安一驚,說道:“竟有此事,這……本官對此一無所知。”
謝東炎冷笑一聲,說道:“有人欺上瞞下,或未可知。”
敬安看著東炎冷意嗖嗖雙眸,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是有名不徇私情,略微微微冷汗,說道:“這個確是本官待下不嚴,請少卿大人放心,倘若查明屬實,本官將親自命人將人犯送到大理寺。”這番話說也算婉轉了。
然而東炎看著他,卻越加冷峭,說道:“查明屬實?謝大人要用幾許時間?被趙銘當街所傷老者,已經不治身亡,他家兒子將狀告在京府衙門上,衙門聽聞是九城指揮使大人麾下,也是不敢管,直接便轉到大理寺,本官已經將一切事情來龍去脈查探清楚,只等人犯到場,莫非還要等大人再查探十天半個月,讓那老者屍骨未寒,死不瞑目?”
他說這番話之時,聲音微微提高,甚是憤慨。
敬安情知他已經動怒。不敢就插嘴。東炎說完,便喝道:“來人!”門外進來一人。敬安不知何事,便只看著,那人手中握著一冊簿子,彎腰遞上來,東炎伸手將那簿子拿過來,微微舉起,說道:“大人看明白了,所有事情經過,都在此處,人證物證都也有了。你要查,頃刻間就會看明白,要人證,本官也自給大人傳——本官今日就等在你這指揮使衙門,只等人犯歸大理寺為止!”
說著,將簿子向著敬安懷中一送,敬安無法,急忙將簿子接過來,想了想,說道:“大……少卿大人何必如此,少卿大人做事,本官是深明,必定毫無遺漏,——本官命人去拿人便是了。”
說著就喚周大。
卻不料東炎說道:“且慢!”雙眸如電,看著敬安,說道:“大人不用同我說這些,省得以後說起來,又說我威逼大人怎地……大人只管將這案件經過仔細看明白了再說,反正此事已經拖延了幾日,也不差這片刻了!”說著微微拂袖,轉頭看外頭,不理會敬安。
敬安見狀,無法,只好匆匆翻開那簿子,見果然是如此,不由暗暗皺眉,心想這下屬未免太糊塗了,犯什麼人手裡不好,偏撞到大理寺手中,大理寺人也多,怎麼又偏被大哥見到,可見是不能善了了。
敬安平素是最為護短,因此這些屬下也都格外忠心……然而遇到東炎,卻是無法。敬安看了片刻,心頭明瞭,便合了簿子,說道:“本官已經看明白了,果然如大人所說,本官這就命人去捉拿案犯,交由大理寺處理便是了。”
東炎聽了這話,面色並不見緩和,只又說道:“大人你身受皇恩,又居要職,掌管九門安危,自然更要督管好下屬,只要為盡忠,為民庇佑,怎可放縱散漫,叫他們為害百姓?據本官所知,此類事情已經發生數起,常此以往,何以了局?——這一次,本官絕對不會輕縱!”
敬安急忙說道:“少卿大人向來斷案公道,絕對不會有錯判誤判,徇私枉法之舉動,如今就全憑少卿大人處置便是。”
東炎見狀,才轉過頭去。
敬安便命人去捉拿那趙銘。一邊陪著東炎落座,片刻好茶奉上,敬安親自奉了一杯茶過去,一邊陪著小心,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