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身,先前王家休妻之後,已去報備。如今蘇青竟不介意那些,一心要娶她過門,便已經是天大福分,只以為月娥定會歡喜到二話不說答應,怎會料到如此?
蘇青也顧不得外人在場,以及那男女大防,上前攔著月娥,說道:“月娘,我是鐵了心要娶你,才費心安排這一切,好不容易等爹同意,……你卻何苦如此,我知你對我也有意,月娘,我已錯失一次,悔不當初,如今你竟忍心讓我再錯一次?”
姚良也上前,說道:“姐姐,你顧忌恁般多做什麼?蘇大哥是真心誠意要娶你過門,先前蘇老先生只要你過門當妾,他尚不願,一直苦求至今,為了相求老先生同意,蘇大哥跪膝蓋都腫了,著實為你用心良苦,你又非不喜歡蘇大哥,何必總叫兩地分開,各自傷心?”
月娥怔怔站著,心頭一團亂麻。蘇青握著她手,急得眼中淚花泛現,連喚:“月娘。”姚良見月娥不語,便直接跪了下去,說道:“姐姐,我求你,說句話。”蘇青說道:“月娘,你也要我跪下不成?”一字一頓,淚也落下來。
蘇青雙膝一彎,旁邊官媒也驚動了,急忙來搶扶,蘇青卻將他推開,雙膝跪在地上,疼得鑽心,臉色一時煞白,汗都滲出來,叫道:“月娘!”月娥未料想他說做就做,見狀將他扶住,大聲叫道:“你這是做什麼?”姚良也來扶他,將蘇青長衫一撩,見那膝蓋頭隱隱滲血,月娥大驚,將蘇青抱住,說道:“你這笨人,快點起來!”蘇青說道:“你不應,就叫我死在此地罷了。”月娥哭道:“事到如今你還說這些……我也沒說不應,容我思量思量不成麼?我……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些起來說話。”蘇青聞言才微露笑容,姚良同月娥將他半抱扶起來,蘇青臉色已白如紙,尚撐著說道:“大人,她已同意。”
官媒戰戰兢兢,問月娥,說道:“姚娘子你已同意了麼?那便籤文書了。”月娥泣不成聲,擦了擦淚,才點頭說道:“大人,我願嫁蘇青。”
官媒便籤文書。蘇青聽了這句,乍然露出笑容,說道:“月娘。”長舒口氣,將月娥擁入懷中。
當下官媒就又叫一個侍從去把蘇青藥童叫來,帶著藥箱,好來給蘇青雙腿膝蓋上藥。一邊同姚良約定了日子去官衙商量婚期。官媒弄得妥當,識相先走。姚良便去相送,剩下廳內,蘇青靠著月娥,說道:“我可是做夢麼?”月娥看向他,見他額頭還帶些汗,便抬袖去擦,說道:“傻人,總是愛說些傻話,做些傻事。”蘇青說道:“我做最傻,就是以前遲了一步,幸而現在失而復得,月娘,今生也不放開了。”便緊緊地將月娥手握住,月娥伸手,將他腰間環住了,說道:“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蘇青說道:“你答應了我,我自會好多,日後也會好好地,同你過日子。”
他先前是個最守禮,此刻才遂了性子,話一說開,月娥心底安定好過不少。兩人面面相對,月娥笑了笑,將頭靠在他懷中,說道:“嗯,我也同你好好地過日子。”
門口姚良回來,忽地見廳內兩個相互依偎在一起,他卻停了腳步,帶著笑從旁邊拐入後院去了。
只不過一日之間,蘇青同月娥定下姻緣之事已是街知巷聞。次日月娥仍如常一般去開鋪做活,自加倍小心。不料一連三日,都未曾見到敬安人影。聽小郎說,那巡撫使前來之後,各地巡查,將軍忙不可開交,又徵召了些歌姬去相陪,每日花天酒地,歌舞昇平。月娥也不在意。
眾鄉親聞訊,都來祝賀,月娥出街之時,滿耳喜氣洋洋恭賀之聲。日子過得倒也安穩。蘇青得空就會來同她相見,雖仍是舊日謹慎之狀,但是那眉眼言談,卻已明顯沒了昔日一層隔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