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再明朗不過。
忽而耶律鳳又襲來一身冷汗。
難道李煜今晚將自己留在府中,也是想對自己下手了嗎?
忽然間,她感到儒雅風流的李煜不但變得鐵血,而且還很可怕。
直到此時,她才第一次將李煜與傳言中輕取了車廷貴心臟的殺人魔王聯絡起來。
原本還想出來當面質問李煜的耶律鳳,此刻卻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第二十九章 各施奇謀(上)
李煜被忽然崩出來的這個人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現在,想起那個眼睛睜得老大、像要吃人一般的頭顱,李煜還是心有餘悸。
他畢竟是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雖然人頭的道具在電視劇上是見過不少,但如今甫一親眼見到,雖不至於毛骨悚然,但那種強烈的震駭卻是十分真切的。
李煜拿起茶杯淺嘗了一口,稍微定了定神,思緒則開始從頭顱帶來的震驚轉移到事情本身上來。
替李煜獻來這顆頭顱的不是別人,而是盧梓舟新近替自己招攬來的府衛,金樓。
據金樓自己聲稱,他之所以去刺殺了蕭無稽,並帶著首級回來,完全是得到了李煜的授意。
當然,這個授意絕對不可能是當面的,而是書面的。
果然在進入書房之後,金樓便拿出一張具名李煜的紙條來,上面寫的正是金樓現已辦成的事情。要命的是,那上面確確實實就是李從嘉的筆跡。
之所以說是李從嘉,皆因這筆跡與李煜從李從嘉留下的字畫中瞭解到的,一模一樣。
李煜清楚了金樓的片面之詞、並詢問其清風驛的刺殺過程之後,便叫金樓退下了。
而此時,盧梓舟亦正藏好了頭顱回來。
李煜問申屠令堅道:“依照金樓描述,他於清風驛的行動,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申屠令堅道:“在一般情況下,即便是以文益大師的身手,也絕沒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如此乾脆利索的。如今看來,清風驛的守衛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否則蕭無稽的首級不會失去了這麼久還沒有鬧出動靜來。”
李煜沉重的點頭道:“而這動手腳之人,肯定便與遞紙條給金樓的人有關。如今有一件事情卻是必須先弄清楚的。即金樓究竟是被人利用,還是他根本就是竄通了別人來陷害本王。正光,此事你又是如何看法?”
盧梓舟嘆道:“主觀上來講,我還是相信金樓的。此人有大義,重恩情,一般人很難收買他。只是如今這事情也實在湊巧,不容得我們不去懷疑。主公轉瞬間能想到這點,亦足見主公之心思機靈、縝密。”
李煜道:“金樓且不去說他了,如今正光以為如何收拾才好?”
接著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一震,想到了耶律鳳。
“不好!”李煜失聲道,“正光,你即刻去請耶律鳳過來,此事瞞誰也不能瞞了她,否則來日誤會加深,我便更難擺脫干係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盧梓舟回來,臉色無比凝重的道:“耶律鳳已經離開,而且我方才埋藏的首級也已消失不見,看來是被耶律鳳帶走了。”
李煜倒抽一口涼氣,與申屠令堅面面相覷。想不到一夜之間形勢便急轉直下,變得對自己十分不利。
本來在他看來,蕭無稽死於金陵,進而與遼國斷絕往來也並非什麼壞事,皆因歷年以來,所謂遠交,根本不過就是一紙空文。遼國對於南唐,實質上並沒有什麼助益可言,即令是有,也是微乎其微,不能左右大局。加之方今遼主昏聵,結好不但徒耗貢銀,而且還使得柴榮出師有名。
須知歷史上,柴榮正是以唐“攻閩伐越,塗炭湘變,接納叛臣,勾結契丹,罪惡難名,人神共憤”為由,下詔書罪唐,始得用兵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