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樓”幾個字,沒有標明承租單位的名稱。既沒有傳達室也沒有保安人員,我只好走進一樓的電梯旁邊看信箱。有設計所,補習班,進出口公司……唯獨沒有蓬萊俱樂部。但是有一個信箱上什麼標誌都沒有,位於5排信箱的第3排,我估計這個信箱的使用者在3樓。
我順著樓梯爬上三樓,發現只有一扇門上沒有招牌。於是我把耳朵貼在門上,可以聽見裡面男人對話的聲音。
回到一樓的信箱前,我想看看那個沒有標誌的信箱有沒有信件,但信箱是鎖著的,我透過投遞口往裡一看:裡邊有好幾封信。
我掏出手機,把拉桿天線拉長,從投遞口伸進去挑信箱裡的信件,挑了十幾次,終於挑上來一封,上面寫著:蓬萊俱樂部 收。
我確定這裡就是蓬萊俱樂部的老巢,但不能就這樣衝入敵陣展開攻擊:是你們一手製造了保險理賠金殺人事件嗎?傻瓜才會那樣做。我首先得偵查敵情,於是我敲了敲一樓針灸醫療所的門。
“對不起,我想請教一下……”偵察工作開始了。
“好的。”一位把白髮染成紫色的老太太從視窗探出頭來。
“我想問問三樓是什麼公司?”
“這我可不知道。”
“那個公司您進去過嗎?”
“沒有。”
“見過公司的人嗎?”
“見過。”
“長什麼樣子?”
“長什麼樣子?就是一般的年輕人的樣子嘛。染頭髮,戴耳環。”
“見過男的嗎?”
“你看你,我說的就是男的嘛!”
“男的染頭髮戴耳環?”
現在的男人染頭髮戴耳環雖然不稀奇,但是公司職員這樣打扮就有點兒奇怪了。一般公司是不允許男性員工染頭髮戴耳環的。
“是啊,穿T恤,牛仔褲,運動鞋。”
“都這麼穿?”
“是不是都這麼穿我不知道,我見過的都這麼穿。”
大概是打工的大學生,或者是兼職的吧。
“你跟他們說過話嗎?”
“見面打個招呼,雖然打扮叫人討厭,但是都挺有禮貌的,又活潑,又開朗。”
“他們在你這裡賣過東西嗎?”
“賣什麼?”
“棉被什麼的。”
“什麼什麼?”
“食品或飲料呢?”
“沒有沒有。”
“您跟三樓公司的員工發生過什麼糾紛沒有?”
“您這是什麼話?沒有沒有!”
後來我又問了好幾家,回答幾乎是一樣的,大家也沒聽說過羽田倉庫管理公司。
難道今天的偵查工作就這樣結束了?特意請假早退過來的,無功而返實在叫人憋屈得慌,我垂頭喪氣地走出“林田寫字樓”,順著小河往回走的時候,忽然發現馬路對面有一家咖啡館。
我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咖啡的時候又順便問了問店員,也沒得到什麼線索。我透過窗玻璃看著對面的“林田寫字樓”發愣。
不管偵查什麼,首先要觀察,不必考慮目的和結果,把觀察到的東西記在腦子裡!這就是你的資料庫——我剛當偵探的時候,偵探事務所的老闆經常對我這樣說。
我先向上看,“林田寫字樓”的窗戶緊閉著。再往下看的時候,只見一輛大型貨車倒到寫字樓門口停了下來,貨車上印著某快遞公司的名字。
從寫字樓裡走出來一個抱著大紙箱的小夥子,茶褐色的頭髮,穿一身運動服,年齡在20上下。大概是蓬萊俱樂部的員工吧,他把紙箱子裝上車又回寫字樓去了。追上去?可是追上以後問些什麼好呢?我猶豫著,喝一口咖啡抽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