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吧,那天在銀座的咖啡館……”
“你不是說,那不是偷,而是教育嗎?”
“我說這話來著?”
“你看,又撒謊!”櫻噘著嘴說,“你想知道誰的地址啊?”
“什麼?”
“你不是問我透過電話號碼查地址的方法嗎?”
“噢,那個呀……”我一邊往自己酒盅裡倒酒,一邊想應該怎樣回答她。
“是不是想給伊東家的餐桌投稿啊?”
“讓你猜著了。”
“真的嗎?”
“跟你開個玩笑。有人託我幫他查一下。”
“哼!我才不相信呢?”櫻用一種非問個水落石出不可的眼神看著我。
我躲開她的視線,看著屏風說:“我有一個叫阿清的小弟,不是我親弟弟,但我把他當親弟弟看待,正在我上過高中裡讀書。這小子晚熟,看上了一個比他歲數大的大家閨秀,可是又不敢向人家表白,好不容易把人家的電話號碼搞到手了吧,又不敢打。於是呢,為了多看人家幾眼,就想透過這個電話號碼查到人家的地址,到時候在人家家門口蹲著去。可是呢,他無法查到地址,就哭著來求我幫忙。”
“這不成了跟蹤狂了嗎?”
“差不多吧。”
“什麼差不多,典型的跟蹤狂!”
“我也覺得不太合適,所以你教我的那個方法我還沒告訴他。”
“以後也絕對不要告訴他!”櫻緊緊地抿著嘴唇,使勁搖頭。
“好,絕對不告訴他。對了,你的新工作怎麼樣?”看來剛才信口雌黃編的這套謊話發揮了作用,我趕緊換話題。
“不怎麼樣。”
“習慣了嗎?”
“啊,馬馬虎虎吧。”櫻嘆了口氣說。
“工作很累嗎?”
“累倒是不累,就是沒意思。掙錢太少了。”櫻又嘆了口氣。
“你到底欠著多少錢哪?啊,對不起!剛才的話撤回!”我趕緊擺了擺手,又慌慌張張地往她的酒盅裡倒酒。我這不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嗎?勾起她的傷心事,說不定又得自殺。
“要是掌握著一門技術就好了。裁縫,英語,鋼琴……幹這些工作收入都不少。可是我什麼特長都沒有,只能幹捏飯糰這種低收入的工作。”櫻第三次嘆氣了,一邊嘆氣一邊用食指把沾在酒盅邊上的口紅抹去。
“千萬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捏飯糰也是一種特長嘛,不是誰都捏得好的,至少我就捏不好……”說到這裡我忽然停住了,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你怎麼了?”
“我以前好像在哪兒說過這句話。”我摸著太陽穴說。
“哪句話?”
“捏飯糰也是一種特長嘛,不是誰都捏得好的。”在並不遙遠的過去,我好像對誰說過這句話。
“我知道了!”櫻拍著手說,“肯定是給哪個女人拍馬屁的時候說過,在酒吧裡!”
“不不不,不是拍女人馬屁。”我笑著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真的不是?”櫻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真的不是。”
“剛才有個人在這裡承認過自己愛撒謊。”
“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謊我是不撒的。”我假裝平靜地把長髮向後攏了攏,用橡皮筋重新紮好。
“打攪一下可以嗎?”門外傳來女侍者的聲音。
“請進!”
我的話音剛落,女侍者就靜靜地進來了。她把一個小爐子擺在矮桌中央,放上一個有盛著半鍋高湯的砂鍋,水開之後,放入河豚的魚雜碎,撇掉漂浮著的沫子之後,放入野菜,等到煮得恰到好處的時候,就給我和櫻每人盛上一碗,然後適當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