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闌珊說自己的話幾乎同出一轍,某些程度上講,這個半間房鎮司法所,就是五陵市司法局老幹部處的縮小版。
新的工作,新的崗位,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輪迴。
林曉全四十多,副科級別,長得平平常常,說話卻很麻溜,副所長趙曼,女的,三十出頭,臉有些圓,但是眼睛更圓,不過五官比例很好,猛一看讓人覺得是一箇中年版的女洋娃娃,是副主任科員。
副主任科員是非領導職務,雖然在某些方面可以相當於副科級,但還不是副科長。
還有矯正專職社工胡端,男,快奔三十的人,濃眉大眼,看起來十分的精神,科員一個,再有的就是司法所專職調解員李雪琴,也是科員,一頭黑亮的長髮,看起來十分文靜,但是很快的,馮就知道自己錯了,這些默默不語的同事們立即顛覆了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馮到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林曉全就讓胡端帶著給馮先安排了住的地方,胡端在路上給馮解釋,本來所裡就沒有獨立辦公的場所,至於住宿,原來的成員包括他自己四個人都成了家,除了李雪琴外全在半間房鎮落了戶,而李雪琴雖然嫁到了梅山縣城裡,可她孃家就是半間房的,因此,按照司法所的傳統,馮這個單身貴族就得,也只有住到老鎮政府的院子裡。
胡端就是半間房鎮土生土長的人,他開著一輛麵包車,很快的將馮帶到了半間房以前老鎮政府大院裡。
這老鎮政府主體建築看上去果然有些年月了,兩層的磚瓦結構房屋,一順溜的有二十多間,屋頂的泥瓦上長了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還隱隱約約有一個奇形怪狀的高音喇叭,也不知是哪年的的東西,還能不能用。
由於早就知道馮來,房間是預備好的,靠東第三間,胡端拿了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住東邊好,這叫紫氣東來。
馮進到屋裡一看,條件比五陵市差遠了,屋裡自然是沒有洗手間的,就一個二十平左右的單間,地面水泥鋪的,牆角的地方略微有些發潮,房頂的角落還掛著一張破碎的蜘蛛網,蜘蛛倒是不知哪裡去了,一面牆壁上貼著一張濃妝豔抹的女人頭像畫,好像是以前的哪位女電影明星,不過年代久遠,馮叫不上她的名字。
屋裡面的床和桌椅用品倒是齊全,胡端推開窗說先換換氣,馮就從窗戶看到後面一隻母雞蹲在後牆角的草窩裡咯噠咯噠的叫,想來是剛下了蛋在向主人邀功請賞,還有一隻錦毛大公雞在牆頭叢生的仙人掌中間展翅欲飛。
“咱們鎮新辦公樓建成了後,這裡就成為政府工作人員的居住地,這院子你看見了,也不小,那邊那個大操場就是一個對外臨時的停車場,看門的老劉就是停車場收費員,他負責院子的清潔衛生和安保工作,所以,收的錢也就歸他了。”
這屋裡也沒什麼好看的,胡端看馮放下了東西就和他往外走:“你看要是沒別的事,咱們還是去所裡,所長都安排好了,今天到百家樂,為你洗塵,咱們樂百家,大夥借你的東風都樂。”
馮初來乍到,自然一切聽胡端的安排,鎖了門到了院子裡,馮就看到東邊一小片菜地裡有個白髮老人正在拔草,胡端看了低聲說:“那是你鄰居,就住在東邊那兩件間房裡,從咱們梅山縣縣長位置上退下來的。”
馮聽了就看著胡端,兩人上了車,胡端才說:“老爺子脾氣怪著呢,舞刀弄槍的,不常和人說話,一說話就罵娘,咱們惹不起,躲得起,你說對吧。”
“今天為馮老弟接駕,咱哥倆要好好的擱摸擱摸。”
馮以為胡端說的擱摸是隔膜,到了百家樂飯店,才知道這個“擱摸”就是好好談話,多多交流的意思。
這接風宴由司法所長林曉全主持,馮自然坐最末的位置,五個人兩杯齊碰下肚,喝了開場見面酒,林曉全就說:“我代表司法所全體人員,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