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電來,隱若白虹起。初驚河漢落,半灑雲天裡。仰觀勢轉雄,壯哉造化功!海風吹不斷,江月照還空。空中亂潀射,左右洗青壁;飛珠散輕霞,流沫沸穹石。而我樂名山,對之心益閒;無論漱瓊液,且得洗塵顏。且諧宿所好,永願辭人間!
落款,林一航。
洋洋灑灑百餘字,看得人目眩神迷。
林一航寫字的過程,對於欣賞的人來說,就是一個美的享受,身體微微前傾,臉色認真……
最後一筆提起,周圍一片寂靜,竟然沒有一句誇讚之聲。每個人都是沉浸在這字跡之中。
不要提姜老爺子和胡可為,就連小丫頭,也是懂得書法的內行。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林一航的字,不光是銀鉤鐵畫,寫得漂亮,更是在那副意境,越是內行,越是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好字!果真是好字!”胡可為雙眼放光,近前盯著這首詩,一時興起,還忍不住出口吟唱。
“老胡,這下你可是心願得遂了啊!這幅字,足以令你的這幅畫大放光彩了!“姜老爺子的語氣酸酸的。
不能不酸啊!這幅字,配合上這幅畫,跟他的那副《俠客行》相比,難說孰優孰劣,不分上下。雖是一人所寫,風格卻是不同。
《俠客行》字如其詩,金戈之氣濃重,劍氣逼人。
這首題詩的字,卻是跟詩,跟畫意完全一致,多了一股輕靈出塵之意。
一般說,人如棋子。這句老話是絕對有道理的。可是,同一個人,卻是寫出這迥然不同的兩種風格的字,而且,書寫的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就不能不讓人震驚了。
姜老爺子真是恨不得將這幅字畫也收入囊中,可惜,他知道胡可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的。
“感謝林大師!林大師這幅字,必將流傳千古。而我的這幅畫,能跟著大師的字沾光,為後世人所知……此生無憾!真是此生無憾啊!“胡可為激動得嘴唇抖動,眼睛裡都帶淚花了。
對於一個一生浸淫於書畫藝術的老人來說,到了老年,竟然能有機會讓一個必將名傳千古的大師,在他一生最得意的一幅畫上題詩……這絕對是一生中最榮幸的事情。
林一航淡淡一笑,放下毛筆。
“兩位老爺子太過客氣了。如果沒什麼事情,在下就不留兩位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切磋。“
林一航開口送客。實在是有些失望,原以為的一場機緣,竟然只是這樣……難道,真的是卦不及己嗎?更兼且沒有道具,且法力喪失,靈魂之力大損,實力大大不行了。
心裡難免傷感一下。
而且,他做好了準備,在這裡守株待兔,正等待隨時可能出現的古武者,是因為期待可能的機緣,才抽空見了兩位老爺子一面。現在,哪怕為了兩位老爺子的安全,也不能讓他們在這裡多呆。
林一航這麼說,兩位老爺子卻是絲毫不滿都沒有,就連小丫頭,也是依舊沉浸在剛才那副字畫中沒有拔出來,沒有反駁。
“那就不耽誤大師時間了。“兩位老爺子很識趣地站起來。
胡可為更是珍而重之,如同捧著心頭肉一般,將那副字畫卷起來收好了。
然後,才從手提箱裡拿出一副畫來,雙手遞給林一航。
“勞煩大師動筆,大師這幅字畫,說潤筆費,絕對是無價的。無以為報,這幅畫,是老朽去年一時興起所做,當然不能跟大師的字相提並論,可是,也算是代表了老朽一番心意,請大師務必手下。“
“謝胡老爺子。“林一航也不矯情,直接收下。他對胡可為的字畫,不是特別感興趣,因為知道對方的道層次太低,對自己幫助不大。可是,對方這麼真誠的心意,不接受肯定不合適。
果然,這豁達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