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也緊跟著拍手,反映極為熱烈。這一眾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從小學習的多為女紅樂器之類的東西,而學習書畫的人卻幾乎是沒有。故看到陳秀媛這樣一副作品,皆是掩口驚訝。
“表妹還說來不及準備,這樣一副大作讓我等何地自容?”賢妃笑笑地道。
“唉呀,表姐——”陳秀媛輕輕一跺腳,小女兒情態地扭捏著身子,半天才將漲紅的一張臉抬起,“你明知道人家來不及準備像姐姐們一樣的女紅才藝,全拿這幅來充數的。”
龔顏擦了擦額頭上的話,心道:你這樣還叫充數,讓別人可如何是好……
賢妃調侃完,不忘拉進展示作品的進度,道:“好下。你先退下,讓我們看看圖修儀的吧。”
陳修媛不好意思地退下後,龔顏才站到了紅毯的中央,不無歉意道:“賢妃娘娘,很抱歉,兆隆是異邦人,不曾學得像各位這樣的本事。”
“哦?那也無妨。”賢妃臉上有淡淡的失望,不過還是十分客氣地說道:“我看圖修儀身子也不好,如果實在堅持不住,不如先回去休息……”
“誰要回去休息……?”一個高亢喜悅的男子從門口處傳來。
賢妃見狀,趕緊從主位上站起來,向來人行禮,而在座的眾女也紛紛站起行李。一句句“臣妾給皇上請安——”像一道緊箍咒,催得龔顏頭疼得緊。
等到她反映過來,卻成了最後一個轉身行禮的。
一個個早已都起來的妃子貴人們,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龔顏也不管這些只依著禮數將該做的做完。
少淵帝對上她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睛,眼中懷揣著複雜的情緒投射向她。
龔顏不理,回到座位上後,才看向他剛才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睛,此刻正舒展而明朗地看著美麗的陳修媛。
這便是愛吧?
她想,愛情是何時何地都不再猶豫,一看到會產生出無盡的喜悅。
而不是像對待自己這樣猶豫不覺,每次相見都是偷偷摸摸……
少淵帝在上位做好。
賢妃便令何昭儀來展示作品。
她的作品仍舊是一副刺繡,但因為題材新穎,所以特別引人注目。半人高半人寬的繡品上繡的是百鸞朝鳳圖,那金碧輝煌用色大膽的圖案也為何昭儀贏得了不少讚譽。
龔顏也覺得好,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不知道是不是盯得久了,那鮮豔的色塊,突然讓她覺得頭暈目眩得更加厲害。
她強忍了一會兒,這種症狀還是沒有消失,無法,她只得像賢妃使了個顏色,又用指頭比劃了個走的姿勢。
賢妃見狀點了頭。
得到賢妃的允許,她先一步從身後的出口轉到片廊離去,緊隨其後的是她的貼身宮女濤碧。
從光亮的殿堂一下子到達昏暗的走廊,她的眼睛適應不了變化,眼前一陣眩白,她顫顫巍巍地踉蹌了下。
一旁的濤碧急忙過去攙扶,卻沒注意到——別在自己腰裡的紙卷掉在了地上,“娘娘!”她這聲分貝相當不小。
龔顏怕驚動裡面的人,急忙在嘴邊比劃了比劃,示意她噤聲。
濤碧訕訕地閉上了嘴,扶著龔顏回去了。
。
幽幽的小風,吹拂著紙卷在昏暗的地上滾來滾去,最終滾到了一人腳下,並被此人撿起來看——
殿內笙歌四起,笑聲不斷……
而這偏廊上除了手執紙卷的皇帝和兩名隨身的太監便再無他人,倒是靜得很。
他解開系紙卷的紫色絲絛,將紙卷在手上展平,上面以黃土和洗沙礫拼得人像也頃刻展現在他的視野之中。這幅土石而成的全身小象,將他的神態惟妙惟肖地鐫刻在紙幅上。
再往下看去,紙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