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適。手背上貼著醫用膠布，看來是打過退燒針了，空氣中還有股淡淡的酒精味道。再看嚴耀欽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不免責怪對方小題大做：&ldo;不過發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你這樣熬夜守在旁邊，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rdo;
&ldo;我是怕你醒來時看不到我……&rdo;嚴耀欽脫口而出，又很快察覺到話有不妥，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於是趕緊改口，&ldo;……怕你有什麼需要叫不到人幫忙。他們看著我不放心。&rdo;
見卓揚沒再說什麼，他自己反而尷尬了起來，連忙找藉口道：&ldo;反正你也清醒了，我去幫你倒杯熱牛奶吧，整晚都沒吃東西。&rdo;隨即不由分說，躲出了房間。
溫牛奶的功夫，嚴耀欽飛快吸盡了一支香菸。守在樓下的阿義跟過來問是否需要幫忙，被他煩躁地擺擺手趕走了。端著牛奶回去的時候，卓揚已經坐了起來，自己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斜倚在床頭髮呆。
嚴耀欽將杯子塞進兒子手裡，思索良久，悶聲說道：&ldo;阿揚，你說你想回去裡島，我……我真的很高興，比二十二歲那年做上嚴家當家人還要高興好多倍。可是我也知道，不應該那麼自私，不能因為愛你，想念你，就一味把你留在身邊。&rdo;他眼神躲閃著，心頭止不住泛起酸澀，&ldo;那會讓你遇到各種難以預料的危險，會讓你受傷，難保哪一天，會再出現十日畫廊裡那恐怖的一幕……所以我想，或許……留在墨爾本，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rdo;
房間裡一下安靜得出奇，卓揚的手指輕輕擦過杯沿，傳出滑膩的吱吱聲。
&ldo;老嚴，像你這樣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應該很會跳交際舞吧?&rdo;卓揚忽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面對嚴耀欽的滿臉疑惑，他輕巧笑了一下，&ldo;就像跳交際舞一樣，兜兜轉轉，你進一步，我退一步，我進一步，你卻又再退一步，這樣下去，兩個人永遠沒辦法走到一起。何必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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