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東都軍隊來說,洛陽一帶什麼都不缺,軍需糧草要多少有多少,武器盔甲堆積如山,還都是尋常軍隊夢寐以求的上好裝備,唯一缺的就是時間,只要兄長你別急著去和亂賊決戰,先集中精力全力訓練軍隊,那麼以兄長你的能力,再加上你的精銳舊部帶動,要不了多少時間,包管就能練出一支可戰之兵,到了那時候再出兵決戰,取勝易如反掌。”
上下打量了遠房表弟裴行方一通,陳喪良這才問道:“那你的仁基伯父怎麼辦?”
“我有些不想管他。”裴行方的臉色有些陰沉了,攥起拳頭說道:“孃親是心好,也是不知道很多事,所以才替仁基伯父來求你。但是上次翠雲姐跑來你這裡住下的時候,父親不肯見仁基伯父,在私下裡對我說了很多事,我那位伯父為了升官發財,在李渾案中,鎖拿的所謂李渾謀反黨羽,竟然全是從我父親的將作監衙門裡抓人,差點把我父親牽扯進去,我現在還叫他伯父,也是看在裴家的血脈份上了。”
陳應良笑了,拍拍裴行方的拳頭,微笑說道:“知道血脈親情就好,做人要大肚量,心胸寬廣才能做大事,遠的不學,學學我對柴家的態度,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伯父,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堂伯父,他是因為利慾薰心做了不少錯事,但他已經悔改了,連你父親都寬恕了他,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就別和他計較了。”
裴行方點點頭,這才鬆開了緊攥的拳頭,陳喪良則又說道:“賢弟,你說得很對,其實我也不想去打這一仗,可是沒辦法,陛下已經頒下嚴旨,限期一個月內必須奪回虎牢關,不然的話兩罪並罰,仁基伯父的腦袋就得落地,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父親和翠雲的面子上,怎麼都得去拉他一把。我如果坐視他的人頭落地,又怎麼向你父親和你翠雲姐交代?”
“兄長,那你就不能想個辦法?既不用冒險出兵和瓦崗賊決戰,又可以保住仁基伯父的腦袋?”裴行方問道。
“自相矛盾的問題,如何想辦法?”陳喪良苦澀一笑,道:“別看你的兄長我現在是東都留守,可是要我上表向陛下求情,懇求陛下網開一面或者寬限時間,我還沒有這個膽子。”
裴行方笑了,笑得還象一條小狐狸,笑道:“兄長,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什麼辦法?”陳喪良大驚問道。
裴行方又笑了笑,然後附到了陳喪良的耳邊,低聲說道:“其實小弟也是受兄長你的啟發,才想出來的這一招,兄長你可以派人暗中指點裴伯父,讓他……。”
還沒等裴行方說完,陳喪良就已經張大了嘴巴,然後再次上下打量裴行方,直到裴行方在自己的逼視下露出扭捏神態,陳喪良才目瞪口呆的說道:“賢弟,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還能有這麼一手?你這一手,比我還狠啊。”
“是受兄長你的啟發,我無意中想出來的。”裴行方扭捏的說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如果小弟的計策荒唐,兄長可別怪罪。”
陳喪良盤算了片刻,沉聲說道:“能成!這麼做了,再加上你裴矩伯父幫忙求情,陛下應該不會要你仁基伯父的腦袋!不過這個辦法不能由我告訴你仁基伯父,開了這個先例,後患無窮!”
“兄長,我去如何?”裴行方馬上自告奮勇道:“小弟的曾祖父,與裴伯父的祖父是親兄弟,血緣關係很近,平時也常有來往,我去獻計最方便。”
陳應良一聽正中下懷,笑道:“願意進軍隊效力不?洛口倉那邊,劉長恭的麾下,正缺文職,我和他交情過命,你去了,他不會虧待你。”
“小弟願往。”裴行方二話不說就向陳喪良單膝跪下,拱手抱拳,陳喪良趕緊攙起遠房表弟,與裴行方握手大笑,狼狽為奸的兄弟二人,也在這一刻正式結成了無良搭檔。
年少氣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