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婕的神情凝重,面如嚴霜,眸瞳裡又再閃現隱隱赤光。
打鐵就得趁熱,範威深悉此理,眼下形勢轉趨有利,他如何能不好生把握?袖手陣側的“幽形五鬼”剩下的三員,他早已列入參戰的人選,豈容投閒置散?在先堆起一抹誠摯的笑意之後,他語聲揚昂開口道:“才英兄,風水轉了,對方的氣焰已挫,敗象分明,復仇雪恨,正是時機!”
莫才英也眉開眼笑,喜不自勝:“當家說得是,這全憑當家的手下弟兄驍勇用命,冒死爭先,不傀是個個英雄,人人好漢,蘇婕賤婦及其一干狐群狗黨,覆滅潰敗便在當前!”
呵呵一笑,範威道:“不錯,但聚眾志方能成城,同舟更須共濟,英才兄,如今正在緊要關頭,成敗在比一舉,形勢雖對我們有利,致果卻尚未必,只怕尤要借重三位大力,共除此技獠!”
這個道理莫才英當然明白,他們三個和範威的一夥人馬,目前等於是一根線上栓的螞蚱,要蹦要跳,全得連在一起,合則有利,分則有害,更何況範威助陣的表面理由又是為了援救他們。從那一方面說,他也沒有退縮的餘地,當下便回答得十分爽快俐落,頗生豪氣:“不須當家的吩咐,我兄弟玷三個早就想下去討回公道了,如何調遣出陣,但由當家的交待便是!”
範威故意矜持的道:“言重,言重,不敢說調遣,我們商議商議,是不是也拿這姓蘇的賤人開刀了?從頭到尾,她一直逍遙快活,至今未動到她一根汗毛,這口烏氣,我實在咽他不下!”
莫才英咬牙道:“我們兄弟這就向當家的請命,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這毒婦受首橫!”
雙掌一拍,範威讚道:“好氣魄,英才兄,我範某誓為諸位後盾,戰機玄妙,事不宜遲,三位仁兄,併肩子上吧!”
莫才英側首大喝:“大貴、柴老四,血債血償的辰光到了,我們替白俊與宋老五索命去!”
曲大貴和柴斌更不答話,傢伙亮起,人往上衝,而蘇婕的動作更快,“蠍吻”短劍藍芒氏閃映,彷彿秋水流燦,浪光滔滔的一剎刑那,同時分取曲大貴、柴斌二人。
口中一聲怪叫,曲大貴的兩枚流星錘首先失去準頭,凌虛擊空,柴斌的根牙棒三次揮展,俱未能截住飛疾射而至的劍光,人也只還好連連後退,照面之間,兩個人便鬧了個灰頭土臉,狠狽不堪,非僅範威看了頻頻搖頭,莫才英也差點氣炸心肺,他猛然吼喝,長喪門劍貫注全力,暴劈蘇婕,劍鋒裂氣嘶嘯,聲似鬼泣,冷焰並濺回舞,功力十足,他們真個豁上了!
蘇婕身形閃騰如電,幾度遊掠,即飄忽於敵人的劍勢之外,“蠍吻”竄擊吞吐,無隙不入,不及數招,莫才英業已落在下峰。
曲大貴雙錘交相遙擊,疊聲號叫:“柴老四趕緊往上抄,老大挺不住啦……”
柴斌雙手緊握狼牙棒,橫揮豎打,拚命阻擊蘇婕,但見捧來棒去,聲勢粗渾宏大,雖說連人家衣角也沾不上,然則多少亦起了些作用,蘇婕得分心應付柴斌,對莫才英的迫攻便不免略有宋緩,姓莫的好歹算是暫獲喘息之機,不似先時那麼手忙腳亂了。
“幽行五鬼”以三敵一,也只是維持了個拉鋸纏鬥的狀況.想要擺平蘇婕,顯然不太樂觀,反過來說,哥們三個卻險象環生,履見破綻,似乎隨時隨地都有濺血割肉的可能,看得一邊掠陣的範威好不觸目心驚。
範威在驚怒的心情下,也有些意外的怔愕,他知道蘇婕潑辣陰鳩,倔傲不馴,卻未曾料到是如此的狠辣法,不僅武功高,手段毒,且趕盡殺絕於不吭不響之間,比做一條“赤煉蛇”,實在毫本為過!
形勢搞到這步田地,這位“範字碼頭”的大當家曉得非要自己出手不可了,否則時機稍樅即逝,若把剛剛好竹的一點兆頭抹了去,再想重新來過,怕就不容易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