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他唇邊繞,銀色軟鞭已“嗤”的一聲透空刺來,這一刺之勢,快不可言,連空氣都象紙似的被戳穿了。
莊翼靜立不動,長劍驟橫,迎磕來鞭,但花落紅腳步猝移,軟鞭酒出溜溜光雨,由四面八方合聚而至。
木色劍便在此際貼著莊翼周身飛旋,他在一片密集的鏗鏘聲中立時封出對方二十九鞭,身形暴起,連人帶劍疾貫花落紅!
姓花的再度三鞭猛揮,卻鞭鞭落空,他全身倒仰,才往後閃出幾步,“括”聲悶響,腰上又已血花湧冒!
遠處,有人影幌勤,還加著吶喊,是錢銳和段大發跟上來了。
來的人不止餐銳與段大發,山坡間尚出現了另一個………另一個赤發如火,深目隆準又顴骨高聳的紫杉怪客。
當花落江腰際受創的一剎,先有一截半尺長短的枯枝射向莊翼,等他挑開這截勁道強渾,交擊聲若金鐵的枯枝,紫衫人已經站到面前!
花落紅抖索索的站在那裡,唇角不受控制的連連抽搐,望著紫衫人,他嘶啞的道:“聶龍……你來遲了!”
一聽到花落紅呼喚來人的名姓,莊翼由不得心頭下沉……聶龍號稱“狂焰”,是名聞天下的“三魔四毒”之一,與花落紅同屬“三魔”一道,平日裡;甚少聽到他們沆瀣一氣,朋比相連,但照目下的情形看,這“三魔”最低限度已有兩魔捻成股了!
那聶龍聲音粗礪的道:“原該早發覺動靜的,你知道,夜裡累了整宵,困下去稍稍沉了些,沒想到你竟然已傷得這麼狠!”
花落紅慘然一笑:“好在還不太晚,再來遲些,只拍最後一面也見不著了!”
聶龍目光如刃,凜烈的道:“先莫說喪氣話,時辰不到,誰也包不了誰的生死,花落紅,是那一個傷了你?”
望了莊翼一眼,花落江的舌頭有點僵硬:“人就站在你面前,聶龍!”
深陷的雙瞳有著一股逼人而來的肅煞之氣,聶龍盯住莊翼,厲聲道:“你把花落紅槽塌到此等地步,莫非與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莊翼平靜的道:“姓花的是朝庭重犯,曾經狙殺官差,強劫徒囚,在法在理,必須逮捕歸案,他卻逞兇拒捕,我們只有按規矩行事,如果你侍插手阻擾,和花落紅便屬同謀共犯,我們勢必一體拘拿,決不寬宥!”
聶龍打鼻孔裡發出冷笑:“原來還是個鷹爪孫呢,你算是捕房裡的那一號牛鬼蛇神?”
花落紅介面道:“他是莊翼……”
長長“哦”了一聲,聶寵形色陰勢的道:“敢情你就是莊翼,河朔地帶頭一號的狗腿子,很好,前些日你壞了花落紅搭救嚴良的事,今天又把花落紅弄個半死不活,舊債新帳,正合一起結算!”
莊翼道:“聶龍!我勸你不要和花落走到一條路上,他想找人結伴,我不認為你願意跟他同赴幽冥之途!”
哼了哼!聶寵道:“這是我的事,姓莊的,你的看法也不見得正確!”
這時,錢銳與段大發兩人業已氣吁吁的奔了過來,一看眼前的情勢,立即便明白了大概的狀況,倆人一左一右站開,擺出了以莊翼為主的側陣。
淡淡瞪了兩人一眼,聶寵掀開他的紫色長杉;現露出系在腰上的一條皮帶來,這條皮頻寬的三寸,色呈棕褐,皮帶面上綴滿三角狀的鋼錐,錐尖銀閃閃的眨著冷芒,他只輕扯帶頭,整條皮帶已握在手中。
這絛嵌綴著密鋼錐的皮帶有個名堂,喚作“鱷尾”,意思彷彿是說,誰要捱上一記,便如同被巨鱷的強尾掃中,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錢銳倒挺識貨,聶龍的傢伙一現,他已認了出來,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涼氖,他知道,這下子又碰上棘手的了。
莊翼注視著聶寵的“鱷尾”,木色劍劍尖柱地,雙刃寒芒眩映,冷冽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