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籌劃如何送禮行賄。席間原來的尷尬惶恐一掃而空,各人歌頌功德,吹牛拍馬,盡歡而散。
吳應熊親送高桂回到安阜園,來到大廳坐定。吳應熊雙手奉上一隻錦盒,說道:“這裡一些零碎銀子,請韋爵爺將就著在手邊零花。待得大駕北歸,父王另有心意,以酬韋爵你的辛勞。”
高桂笑道:“那倒不用客氣。我出京之時,皇上吩咐我說‘小寶啊,大家說吳三桂是奸臣,你給我親眼去瞧瞧,到底是忠臣還是奸臣。你可得給我瞧得仔細些,別走了眼。’我說:‘皇上萬安,奴才睜大了眼睛,從頭至尾的瞧個明白。’哈哈,小王爺,是忠是奸,還不是憑一張嘴巴說麼?”
吳應熊不禁暗自生氣:“你大清的江山,都是我爹爹一手給你打下的。大事已定之後,卻忘恩負義,來查問我父子是忠是奸,這樣看來,公主下嫁,也未必安著什麼好心。”
說道:“我父子忠心耿耿,為皇上辦事,做狗做馬,也報答不了皇上的恩德。”
高桂對這小烏龜的恭謹甚為滿意,架起了腿,說道:“是啊,我也知道你是最忠心不過的。皇上倘若信不過你,也不會招你做妹夫了。小王爺,你一做皇帝的妹夫,連升八級,可真快得很哪。”
吳應熊道:“那是皇上皇恩浩蕩。韋爵爺維持周旋,我也感激不盡。”
高桂心道:“真要是建寧嫁了給你,你那頭頂的帽子可就是綠閃的了,不知你是不是感激不盡?”
送了吳應熊出去,開啟錦盒一看,裡面是十紮銀票,每扎四十張,每張五百兩,共是二十萬兩銀子。高桂又驚又喜,心想:“本來估計他最多拿個五萬兩的,想不到他出手可闊綽得很哪,二十萬兩銀,只是給零星花用。老子倘若要大筆花用,豈不是要一百萬、二百萬?”
高桂剛剛將銀票收起,門口風際中和錢老本一齊來到,說是總舵主到了,高桂大喜過望,沒想到他說要留在京裡等待臺灣老鄭家的訊息,卻又這麼快趕來雲南,隨他們倆來到天地會群豪所住之地,一人揹著身子負手而立,果然是陳近南到了,大凡那些高人逸士,大多喜歡拿背對著人,好顯得自己高明,顯得自己與眾不同,好像在對人說,“我是高人,我不屑見你們,所以拿背對著你們!”
“師父,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臺灣鄭家的人怎麼說?”
陳近南轉過身來,臉上卻是一臉地憂慮,高桂瞧了,不禁一怔,難道出了什麼事?
陳近南道:“我在京城的時候,等候王爺訊息,誰知二公子和馮錫範復又尋了來生事,我擔心不等王爺派人來已遭了他們暗算,便打算親自去一趟臺灣,卻又不放心你這裡的大事,所以先來辦了這裡的事再去不遲。”
陳近南武功極好,有了他的加入,殺吳三桂不過是小菜一碟,高桂欣慰之極,將這裡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陳近南沉吟半晌,道:“怪不得我來時,有不少高手隱藏在你帶來的侍衛和驍騎營軍士當中,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們,韃子皇帝要吳三桂的命,我總覺得,就這麼殺了他的話,似乎太便宜他了。韃子皇帝不是嫁公主麼?咱們就安排公主跟吳應熊見面,然後我一刀殺了他,讓吳三桂斷子絕孫!”
高桂瞠目結舌,道:“師父,你好毒啊!”
陳近南笑著拍他腦袋,道:“什麼叫好毒,你這小子。”
高桂笑道:“師父,我敬重你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但現在聽你這麼說……唉……”
高桂搖晃著腦袋,面色惋惜。
青木堂群豪聽高桂說出這話來,都是不禁驚訝,陳近南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極高,高桂說出這話來,這些人又驚又怒,只是高桂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時間又反駁不得,都是愣在當場。
陳近南道:“你覺得我這麼對付吳三桂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