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顧盼之際,隱然意氣風發。
當陳近南和高桂到場時,鄭克壁更是眉開眼笑,起身親迎,向陳近南行後輩之禮。
“岳父大人辛苦了,快快請坐。”
早有太監去搬椅子,陳近南忙道:“大公子多禮了,我是習武之人,不辛苦,我和列位同僚一樣,站著就可以了。”
文武官員都站著,他陳近南坐?陳近南不傻。高桂更是看到有不少人或明或暗的流露出不滿的表情。
這些傻叉。高桂很是瞧他們不起,他一進來就發現氣氛詭異,看看像是治喪,實則又不是,那些神情輕鬆的,多半都是鄭克壁這邊的人,那些死了老孃一樣的傢伙,不用說,就是二公子那部分的,按理說,鄭克壁此時應該殺雞儆猴,找個藉口弄死一兩個二公子那邊的死忠派,同時對其他人採取懷柔的手段,恩威並施,將人都歸於自己這方。可怎麼看鄭克壁都有點得意忘形,小人得志的樣子。
鄭克壁拉著陳近南的手,長吁短嘆道:“我二弟……唉,竟然遭此不幸,我已經發派人手緝拿兇徒,但卻到現在也沒有訊息,岳丈來得正好,天地會的人擅長打探訊息,此事就交給岳丈來處理了。”
陳近南恭敬道:“我一定盡心竭力。”
汗,當他的老丈人真是……當得一點派頭都沒,陳近南真杯具。
“這位是?”
鄭克壁指著高桂問道。
事實上,高桂一進來,便惹人注目,當然不是因為他帥,而是他的打扮太突兀,試想一個清朝打扮的人出現在滿堂都是明朝人的地方,會是怎樣一副場景?陳近南的是假辮子,他桂哥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真辮子。
陳近南微笑道:“這是我的關門弟子,叫作韋小寶。”
鄭克壁讚道:“英雄出少年,韋小兄弟千萬不要拘束,到了我這裡,就都是朋友了。”
高桂哈哈一笑,道:“不拘,不拘,看到大家的裝束打扮,哈哈,親切,回頭我就把頭給剃了。”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韋小寶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似乎就是康熙那狗皇帝身邊的紅人吧,韃子還給韋小寶封了爵位,也不知道是否就是眼前的這位小兄弟呢?”
鄭克壁和陳近南同時皺起眉頭來。
高桂卻是一臉好奇的向說話之人瞧去,只見一個花白鬍須的文官,圓圓胖胖,臉上的肉堆起來,一看就他孃的是個貪官的臉。
高桂驚奇道:“二公子,延平王府的太監這麼大膽的麼?我們主人家說話,太監也能插嘴?”
一眾文武掩口偷笑。
陳近南莞爾一笑,心道:張富這老頭倚老賣老,腦子不靈光,二公子已死,他沒了後臺,還在這裡亂得罪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張富怒道:“黃口孺子,睜眼看清楚,老夫是有鬍鬚的,怎會是太監?”
高桂裝作這才看到他的表情,詫異道:“方才是這位老大人說話麼?我明明聽到剛才的聲音尖銳,老大人不要騙我了,韋某在北京城韃子皇帝身邊臥底多年,太監嘛,見過的沒有三千也有兩千了,整天耳朵裡都是那種聲音,我怎會認錯?”
張富是禮部侍郎,官位顯赫,生平引以為憾的就是自己這嗓子,年輕時練功走火入魔,傷了經脈,導致聲音尖細,最恨的就是別人過多的去注意他嗓音,他勃然大怒,氣得直哆嗦,手指著高桂,大罵道:“狗韃子,你敢侮辱老夫!”
高桂變臉道:“老東西,老子是堂堂正正的漢人,你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滅了你丫的!”
張富道:“大膽無禮,你別以為仗著是陳軍師的徒弟就目中無人,你的事我聽說過,韃子皇帝對你恩寵有加,你瞞得住老夫?狗皇帝封官封爵,你捨得不要?我看你定是狗皇帝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