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功,叫他扎馬步比什麼都難,常常練到一半人就跑得沒影了。
洛小丁拿他無法,實在氣得極了,也只是斥責幾句,並不打他。那孩子便更加無法無天起來,淘氣雖歸淘氣,嘴巴卻是極甜,前一陣還氣得人要死要活,後一刻便能哄得她眉開眼笑,日子過得倒也算有滋有味。
所需的物品都已置齊,估計能應付上一陣,一直到正月裡都不用下山了。洛小丁將那些東西裝進布袋中放於馬鞍後綁好,急著要趕回去,小羽毛被她留在山上,出來這麼一陣總覺不放心。
她牽馬往鎮外行去,這時才體會出師父的不易。她只是這麼點時間不見小羽毛,便覺得擔憂,師父如今又會怎樣?她離開魅影閣這許久。師父該是已知道了訊息,也不知他會擔心成什麼樣子?眼下。需得想法子傳個信給師父,告知他自己平安無虞,讓師父放心才是。只是,要怎樣才能把這訊息帶給他?
不知不覺已走到鎮子的出入口,佈告欄前正圍了幾個人。也不知在看什麼,一邊指指戳戳,一邊低聲議論。她隱約聽得幾人的說話聲,依稀有“浮雲城”三個字,心裡驀地便打了個突,不由自主便站住了。
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站在眾人身後往內張望,這一下看得清楚。原來那佈告欄中竟新貼了一張告示,隔著面前幕蘺凝目看去,竟赫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她一目十行地掃過,當看到“今逐出師門。永為浮雲城棄徒。”幾個字時。只覺胸口一滯,竟好似被重錘擊打一般。半晌都緩不過氣來。
儘管是她早已知道地事情,臨到頭上,竟還是承受不住,她只覺心痛如刀攪,看了片刻,木然掉轉頭,牽馬朝鎮外而去。
冷風呼呼從耳邊呼嘯而過,她打馬疾行,一氣奔出十幾裡地,才勒馬停住。四野素白一片,是茫茫看不到邊的雪野,洛小丁轉頭四顧,只不見人蹤,蒼穹之下只有她孑然一人,形影相弔。她心頭一陣悲涼,淚水再止不住,一串一串,在臉上肆意橫流。
她只覺悲傷到極點,忍了幾回,那淚總也不幹,只不住往下滴落,雖知事到如今,師父此舉也是無奈,卻還是覺得難過,沒有怨沒有恨,有的只是一種無法言明地巨大的失落。到底還是被逐了,從此後與浮雲城再無任何關係。
她忽然從馬上跳下,朝著浮雲城地方向跪下去,深叩三首,這才起身,抹去臉上淚痕,上馬離去。
到山腳下時已是晌午,洛小丁沿著山路上行,走沒幾步,忽聽路旁松林中發出異響,她皺了皺眉,正在疑惑間便又聽那裡傳來“噗噗”之聲,倒像是馬兒噴氣的聲音。
洛小丁頓時警覺起來,下馬來尋聲而去,走不到十米,便見一棵松樹下拴著五六匹馬。她四下看了看,並不見林中有人,那馬又不是山上獵戶家裡的馬匹,且馬背上揹負行囊,顯而易見是山外之人。洛小丁心頭忽然間惴惴,冥冥之中,竟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山上的村子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她循原路又退了回來,一顆心七上八下,好似在半空中打著鞦韆,總也落不到實處。此時此刻,她再顧不上傷心難過,唯一隻擔心小羽毛地安危,當下催馬往上疾趕,走了一陣,那路變得陡峭狹窄,她平日走得慣了,也不覺什麼,可是今日心裡有事,只是嫌慢,索性下馬,提氣往上一縱,幾起幾落間,已到得半山腰。
在她面前的巨石後是一片空地,空地往前百來米處有處一山窠子,內裡坐落著的便是她如今容身的那個山村,村子裡只有兩三個院落,屋舍不多,僅只幾排低矮的茅屋。洛小丁站在巨石後往村內看了一陣,並不見有何異常之處。往日裡這時,小羽毛和村中幾個孩子總會在這片空地上玩耍,今日怎麼竟沒有一個出來?
這也太過反常了,她越想越覺不對,正要舉步往村內去,忽然聽見有人大聲慘呼,叫聲淒厲,令人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