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遺失這等御賜之物,都是大逆不道之罪。
宣武皇帝身側的劉公公不斷低頭,儘量降低存在感,暗忖這楚南軒最近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出事,非要叫聖上殺他的頭才罷休嗎?
“你說,他是自己丟的,還是被旁人害的?”
宣武皇帝忽然問。
劉公公壓低聲音:“這個,老奴也不好說。”
“楚南軒這半年來運氣都太差了。”宣武皇帝隨手把免死鐵券丟在御桌上,“所有與他不利的事情全部都堆到了一起。”
劉公公細細琢磨著他的話,“呃,是有些,不過每一件都是有理有據,這……”
可不是栽贓嫁禍。
宣武皇帝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西境五年的確長進不少,知道不能只胡攪蠻纏,而是應該重拳出擊了。”
“傳旨,明日早朝之後叫他前來見駕。”
……
另外一邊,楚家因為那木匣子已經翻了天。
“屬下見那匣子的夾層沒被人開啟過,所以……深怕耽誤夫人的事情,就快快回來了!”
正廳裡,楚家的護院總管面色難看地跪在楊夫人面前,“屬下愚蠢,屬下該死!”
楊夫人怒到極致,如今只看著那匣子,神色恍然。
裡面的免死鐵券已經被調換,成了一塊隨意的鐵牌。
原本她可以用免死鐵券,再找一些前朝舊臣幫忙說情,然後將楚南軒救出來。
如今連免死鐵券都沒有,這要怎麼辦?
謝昭昭!
這賤人竟敢擺她一道——
她是怎麼知道盒子裡有免死鐵券的?南軒不是說,沒告訴謝昭昭這個嗎!
楚南軒如今可是她所有希望,若被問罪斬首,那她多年籌謀豈不是付諸東流?
心口滯悶至極,楊夫人猛然朝後栽了一下。
“夫人!”
嬤嬤驚恐地撲上前去,“夫人您穩著點兒,保重身體啊。”
“去……”楊夫人靠著嬤嬤,喘了口氣後艱難說道:“拿我的……信物,找宮裡的人……請她幫忙……”
謝昭昭因為看了話本子徹夜沒休息,白日補眠又被楊夫人打擾,導致這一晚上睡得極沉。
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悠悠醒來,頭腦還十分昏沉。
香桂瞧她精神不好,忍不住勸說道:“晚上就是睡覺的時候,不好好休息,縱然後面把覺不回來,身子也疲乏的。”
“小姐以後可不能熬夜了,到點就該好好休息。”
“嗯。”
謝昭昭洗了把臉,坐在鏡臺前,任由香桂和香蓉幫自己打點一切。
“小妹!”
不多時,謝昭昭梳妝還未結束,望月樓院子裡忽然傳來謝長淵輕快的聲音,“哥哥來看你了。”
今日的謝長淵一身淡藍色束袖錦袍,看起來十分利落瀟灑。
他本就長的英俊,唇邊那抹笑容又著實太過燦爛,讓院子裡外伺候的婢女都忍不住紅了臉低下頭。
“五哥。”謝昭昭打趣道:“你別像個孔雀一樣隨時開屏,這可是在我院子裡,收斂些。”
院子裡那些原本紅了臉的婢女們,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
謝長淵笑容一僵,沒好氣道:“怎麼說話呢?我平素一直這樣笑!”
謝昭昭淡道:“我告訴娘。”
“好妹妹——”謝長淵立即作揖求饒:“我錯了,我下次進你這兒一定板著臉,要是露出點笑容,我站在這兒不還手讓你揍!”
這話又將樓裡樓外的女子們都逗笑了。
偏偏謝長淵卻是胡說八道的一本正經,那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