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恢復了武功,謝昭昭早上卯時起身,洗漱之後要活動筋骨,巳時過了去苗先生那院中。
苗先生最近時在時不在。
在的時候,便指點謝昭昭醫藥的事情。
不在的時候,謝昭昭自己分辨草藥,翻看苗先生的行醫手札。
下午若沒什麼事情,謝昭昭練練字,看看於氏,除非必要極少出門。
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便是這樣的狀態。
今晨謝昭昭到苗先生院內的時候,老頭兒恰巧在,好脾氣的教了謝昭昭一會兒,還不忘使喚謝昭昭幫他把要處理的藥材切好。
香桂忍不住說道:“您就是藉機指揮小姐幹活。”
“你這小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苗先生一手叉腰,一手搖著大蒲扇,“切藥材也是講究手法的。”
“比如用多少力度,才能利落的切斷,不切出碎渣,切什麼樣的長度,煎藥時候藥效才能最好,藥材的形狀、氣味,也可以在切藥材的時候進行觀察,熟記。”
“還有分量,小丫頭,你可知道醫術精深的老大夫抓藥從不用秤,自己的手就是一杆秤,隨手抓來比秤還準?這裡頭學問深著呢。”
“讓你小姐做點事情,是叫她多學點東西,懂了麼?”
“先生說的有點道理。”香桂訕訕道:“是奴婢無知了。”
苗先生呵呵笑了兩聲,對謝昭昭說了聲“認真切”,然後搖著扇子進屋去了。
謝昭昭心知苗先生平素雖和個老頑童一樣,但醫術這方面是有真本事的,而且他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因此即便是切藥材的小夥計,她也做的十分認真。
這一坐便是一個多時辰,才將那些藥材整整齊齊地切好。
此時剛過午,香桂讓人準備了飯菜送到望月樓去。
謝昭昭回去用了午膳,剛要小憩片刻,紅霞前來稟報:“小姐,國色天香樓的媽媽昨日深夜見了沉魚。”
“今日沉魚便一反常態,和樓中姐妹們到起別來,還派人給蘇府那邊送了書信,說是要見三姑爺最後一面道別。”
“約了什麼時候見面?”謝昭昭問。
“九月初八晚上。”
“那就是明晚了。”
謝昭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團扇,“臉面都已經撕破了,還要專門道個別再走,豈不是多此一舉?”
紅霞遲疑道:“或許她後悔了,覺得不該對三小姐下毒手,想求得原諒——”
“大多數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謝昭昭冷笑,“人若是能輕易就後悔,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窮兇極惡之徒。”
“紅霞,你跟在我身邊多年,什麼沒見過,不該這般天真。”
紅霞默默片刻,“屬下只是覺得,沉魚畢竟一介女流,在京城也沒有背景,面對涼國公府生了畏懼,後悔也正常。”
頓了頓,紅霞又說:“也或許她是對姑爺舊情難忘,所以約了見面想挽回什麼。”
“這倒有可能。”謝昭昭笑笑,“那咱們明晚也瞧瞧,這位沉魚姑娘想幹點什麼,你去安排。”
“是!”
……
第二日,謝昭昭照常練武習醫,整個下午都泡在苗先生那裡。
等到了傍晚,紅霞來回報說一切安排好了,她才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出門去。
“沉魚約了三姑爺在河上見面。”紅霞和香桂一左一右扶著謝昭昭上了船,一邊說道:“就停在清風樓附近的一艘畫舫之上。”
“奴婢給了船家銀子,定了一間房,早早上船等著他們來便是。”
“嗯。”
謝昭昭點點頭,“事情辦的不錯,回去有賞。”
紅霞連忙說:“幫小姐跑腿辦事不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