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這一撲,著實是大大的過分。
陳書蘭雖說“沒事”,但當時撲過去那“砰”的一下那麼大聲,怎麼可能沒事?
謝昭昭回去望月樓便讓人準備了傷藥,連夜送到了陳家別館。
不過被陳家婉拒了。
謝昭昭看著被退回來的傷藥,微微挑眉。
香桂低聲說道:“左右她和小姐是做不成朋友的,退了便也退了吧?”
“明日再說。”謝昭昭把傷藥盒子放在一邊,交代道:“五哥那邊醒了便告訴我。”
……
謝長淵醉了一晚上,第二日醒來時頭昏腦漲,趴在床上半死不活地吆喝婢女服侍起身。
長隨雷安走進來,“公子,您醒了便趕緊去望月樓一趟吧。”
“嗯?望月樓?”謝長淵打著哈欠,揉著抽疼的腦袋,“七小姐有什麼事嗎?”
“倒不是七小姐的事情……”
雷安欲言又止,“總之您親自跑一趟,去了就知道了。”
謝長淵皺了皺眉,一邊懶懶散散地翻身而起,一邊暗暗嘀咕:“什麼事情這麼神神叨叨。”
到底是擔心那邊有什麼急事,謝長淵甚至顧不上沐浴,隨意洗漱了一下把自己稍稍整理,便趕緊到望月樓去了。
“怎麼了?”
一進樓中,謝長淵瞧見謝昭昭立即發問:“是不是雲祁那廝欺負你了?你告訴五哥,五哥幫你出氣去。”
“沒有。”謝昭昭淡淡說著,眼神微妙地看著謝長淵。
“你這樣看我幹什麼?”
謝長淵皺眉,感覺這望月樓裡的婢女視線好像都不太對。
他“嘶”了一聲,低頭檢查自己的腰帶是不是沒束好,衣服是不是有什麼髒汙,還扶了扶冠,抹了把臉。
確定沒有任何不妥後,謝長淵眉頭皺的更緊:“到底怎麼了啊?”
“你是一點不記得了?”謝昭昭問道:“昨晚你回府的事情?”
“記得啊。”謝長淵叉腰說:“到門口遇到你,然後喊了你一聲,便被人扶進來了。”
“然後,沒別的了嗎?”
“沒了。”
謝長淵搖頭,琢磨了會兒,又說:“對了,好像被人打了——我不就喝多了點麼,好歹也是你兄長,你倒是下得去手。”
謝長淵白了謝昭昭一眼,摸摸左臉又摸摸右臉。
昨晚那邊臉捱打來著?
雖然好像那一聲“啪”很大聲,但臉好像不是很疼。
謝長淵瞥了謝昭昭一眼,“你手勁兒變小了?還行,算是懂得憐香惜玉了。”
望月樓所有奴婢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但沒人說話,俱是低下頭去。
謝昭昭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深吸口氣,擺擺手。
香桂帶著人退了下去。
謝長淵挑眉:“要說正事了?”
“對。”謝昭昭淡道:“你昨晚的確捱打了,但不是我打的。”
“……”
謝長淵一怔,“什麼?那是哪個打的?”
除了謝昭昭,府上的婢女還對他的臉動手?怎麼可能?
“陳家小姐。”謝昭昭在謝長淵陡然瞪大的眼神之下,慢條斯理地說:“陳書蘭姑娘。”
“什——”謝長淵失語片刻,“你在唬我?陳書蘭怎麼可能在我們府上?”
“她前兩日就遞了帖子要來探我的病,昨天午後來的,一直待到晚膳結束才離開。”謝昭昭緩緩說:“就在門前要上車的時候,你回來了。”
“並且還把她撞倒了。”
謝昭昭又說:“撞的有點厲害,她應該是受了傷,可我送了傷藥去,被婉拒了。”
謝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