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謝昭昭傻眼片刻,“竟是中山王長子偷偷入了京城!”
“他入京已有半月有餘了。”雲祁淡淡說道:“我那三皇叔隔幾日出京狩獵,便是把他這裡當了獵場。”
“原來如此。”
謝昭昭神色沉了沉。
這平章侯不是別人,正是陳書蘭的親生父親,陳志緣。
因為中山王陳獻是功勳卓著的開國功臣,為大秦開疆擴土,駐守邊防多年,宣武皇帝感念他勞苦功高,所以另封他的長子為平章侯。
這本是無上的榮耀。
但陳志緣既做了平章侯,自然就無緣中山王這個爵位。
根據謝昭昭前世的瞭解,中山王似乎有意把爵位傳給次子陳志冀。
平章侯這個名頭,哪裡能比得上中山王的名號響亮。
如此一來,也怪不得平章侯偷偷入京,還和梁王暗中有了首尾。
“你打算怎麼辦?”謝昭昭回眸問雲祁,“他既然入京半月有餘,想必已經和梁王達成了合作,大理寺關不了他幾天的。”
“等他一出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
雲祁淡笑,眸中波瀾不興,“見招拆招。”
謝昭昭瞧他神色淡然之間帶著幾分胸有成竹,不禁稍稍鬆了口氣。
等那大理寺的差役走遠,雲祁帶著謝昭昭回到馬車上,一路送了她回涼國公府。
下車分開的時候,雲祁叫住謝昭昭,“給你。”
有個什麼東西丟過來,謝昭昭反射性地一接,卻是那錯金銀鑲的骰子。
“走了。”
雲祁朝著謝昭昭眨了一下眼睛,退回了馬車上。
謝昭昭看看那骰子,又看看雲祁那遠去的馬車,哭笑不得道:“這臭小子!”
還以為他丟了!
……
雖雲祁說的胸有成竹,但謝昭昭總怕出點意外。
因此回到望月樓後,就吩咐雷興留意梁王府以及陳家別館的動向。
梁王府那邊聽聞清淨寺出事,立即便活動了起來。
第二日不過午後,就有人將平章侯陳志緣從大理寺牢房之中接了出來,送往陳家別館。
“那陳家別館的人好像很驚訝。”雷興回道:“看起來他們並不知道平章侯入京的事情。”
“哦。”
謝昭昭點點頭,“平章侯前來和梁王密謀,自然不會讓太多人知道,不過樑王也果然是勢強人膽大,竟敢直接把平章侯從牢房之中弄出來。”
“當今聖上帝王心術登峰造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京城和各方之事都盯得緊。”
“想必梁王救人這事也瞞不過皇上。”
就算梁王暫時瞞得過,雲祁還在宮中走動,又怎麼會叫他瞞住?
如今中山王帶著次子陳志冀在北疆練兵,陳志緣本該坐鎮冀北,不該來到京城。
還和梁王暗中聯絡。
這樣的明目張膽,宣武皇帝若是不猜忌陳家又怎麼可能?
謝昭昭垂眸淡笑:“沒有了周王勸著些,如今梁王做事是越來越不顧首尾了。”
……
陳家別館,平章侯陳志緣梳洗一番之後叫陳書蘭來說話。
陳書蘭頭上還帶著白紗布,臉色憔悴的很,進到書房之後朝著陳志緣行禮,態度恭敬卻也疏離:“父親。”
“怎麼瘦成這樣?”
陳志緣臉色極為難看。
畢竟,堂堂侯爺,被大理寺的差役滿口侮辱,拖來拉去,還關在監牢之中,簡直是畢生奇恥大辱,他現在怎能有什麼好臉色?
陳書蘭淡淡說:“也沒瘦多少。”
一旁的劉嬤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