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一怔:“你的意思是,你準備了證據,坐實了清淨峰和周王的關係。”
“那不然呢?”
雲祁淡淡笑道:“我這位十二皇叔在背後攪弄風雲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請他到前臺來露露臉了。”
謝昭昭一默,忍不住抿緊了唇瓣。
她看雲祁笑的淡漠,那雙眼眸之中卻寒光迸射,忽然想起,前世雲祁能登基大寶走到最後,他靠的絕不是運氣。
他的城府和心計從不比其他任何人少。
周王前世便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當然更不是。
謝昭昭稍稍鬆了口氣,“你有把握就好了……你的傷口怎麼樣?除夕那晚我瞧著雖不嚴重,但沒長好,昨晚又騎馬奔波。”
“除了有點兒癢也沒什麼。”雲祁笑著湊近謝昭昭,“你幫我撓撓。”
“哪裡癢?”
“後背,後腰。”雲祁抓住謝昭昭的手按到癢的地方。
謝昭昭輕輕幫他抓了抓,他卻皺眉說:“隔著衣裳,越撓越癢。”
謝昭昭無奈,拍了拍馬車一邊的窄榻。
雲祁寬了外衣笑著趴上去。
謝昭昭把他輕薄的中衣掀起來,輕輕抓了抓那些癢的地方,又瞧他那後背的青紫傷痕沒太長好,便皺著眉拿出隨身的傷藥,給雲祁輕輕塗抹。
……
周王府
清淨峰的事情傳到周王面前的時候,他本來正要喝藥,這一下那碗本來就難喝的藥更加的難以下嚥。
周王死死捏住藥碗,神色十分陰沉,“清淨峰那裡怎麼可能會暴露?”
那裡用了十年,從來不曾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便連朝廷軍隊巡視京郊各處的時候,他都能用障眼法躲過,為何會被雲祁和謝昭昭給端了?
瘦高男子臉色難看地回:“屬下也不知道,是謝昭昭先煒了濃煙將我們的人嗆到根本待不下去,後定西王的玄甲軍便殺了進去。”
“咱們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現在那山谷之中訓練死士的寨子已經被玄甲軍佔領,幾個管事也全部拿住了。”
“皇上派了陸漢秋和刑部尚書前去查問……那個陸漢秋實在是個厲害角色,就怕那幾個管事受不住查問,招出什麼來。”
周王神色更為陰沉。
瘦高男子又說:“不過好在這些年,那些管事都以為清淨峰背後的人是梁王,就算招出來,也牽連不到殿下身上。”
只是清淨峰暴露,周王便失去了如今手上最有利的武器,叫他怎能不憤怒。
……
太子忙於六部事務,午後才到了御書房。
關於上元燈節那樁案子的進度,他已經聽說。
一進御書房,宣武皇帝便遣退了所有人,只留太子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太子離開御書房的時候,面色有些複雜,眼神之間還隱約流露疲憊。
陸漢秋和刑部尚書前往清淨峰後,仔細巡查,將抓到的幾個管事也親自審問過。
管事們受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梁王,並且招供當初觀梅山行刺太子之事也是梁王吩咐他們所為。
而且關於梁王如何供養他們訓練死士,殺手挑選和訓練的過程,等等都招供的鉅細無遺。
當陸漢秋把所有的證據送到宣武皇帝面前的時候,宣武皇帝神色淡漠,只隨便掃了一眼,“這麼說,都是梁王所為?”
“不錯。”陸漢秋垂眸,“根據證詞是這樣的。”
“那扮成刺客刺殺陳書蘭的玄甲軍呢?”
“那幾個刺客雖是玄甲軍,但細查之下,發現是梁王殿下安插在玄甲軍中的細作。”
宣武皇帝喃喃:“所以一切都是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