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五因為上元案的事情不得不在家安守本分了。”謝威又說:“老七原本和楚南軒板上釘釘的婚事如今看來,就是個天大的陰謀。”
“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插手之後做到的,一切冥冥之中有命數。”
“你命裡有的都有,命裡沒有莫強求。”
謝威認真勸:“你只照看好自己的身子就是了,你都多大年紀了,說句難聽點的還有幾年能活?你這樣為了孩子們的婚事勞心勞心的。”
“孩子們被你壓著,又怕反抗你讓你傷心難過,他們被逼著這樣那樣也不高興。”
“你看他們掛著一張被強迫的臉更不高興,然後你覺得孩子們不知父母辛苦,不孝順不懂事,孩子們覺得你掌控欲太強多管閒事——”
“我這是多管閒事嗎?!”
於氏氣憤地低喊,“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我說的是事實。”這一回謝威沒賠笑臉哄她,而是直言道:“你為那些個事情操心太多了,有些操心甚至是沒必要的,想開點兒,放輕鬆點兒。”
“人活一輩子就幾十年,眨眼就過了,你不要把自己過的那麼累。”
於氏如何不知道自己過的累,只是孩子多,這些年似乎是累慣了,就算明知道有些事情,一時半刻又怎麼改的了?
她長嘆了口氣,問道:“那你說,老大怎麼辦?”
“就那麼辦。”謝威漫不經心地說道:“煥兒不是給你出主意了嗎?又要擔心娶個年輕的世家女子進來,不懂得照看孩子,以後有繼承問題。”
“老大也不喜歡年齡小的,那就把那個姚婉寧娶了便是了。”
“年齡恰當,懂得照看孩子,最重要的是煥兒還喜歡,以後她有了孩子,要怎樣一切也都是你來拿捏,她又和老大是照過面的,想必老大不會有什麼意見。”
於氏擰緊了眉毛。
“快睡吧。”謝威拉她一把,“你實在不喜歡她的話就算了,找兩個妥當的人照看好煥兒,把她直接送走,給銀子置辦產業,讓她想做什麼做什麼去。”
“可是煥兒離了她不行!”於氏皺眉。
“沒誰離了誰不行。”謝威笑道:“可能一兩日、一兩年煥兒會不高興,但長大一點認識更多的人自然對姚婉寧這點就淡了。”
於氏抿著唇,“你倒是說的輕巧,煥兒怪我的時候你不知在何處。”
“那我去做這個壞人。”謝威皺眉:“我把姚婉寧送走,明日就送。”
於氏又沒話了,沉默良久說:“別送,煥兒會難過的。”
謝威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於氏踢了鞋子上床榻,一把拉過謝威手上被子把自己蓋好。
謝威無奈了一瞬,重新給自己拉了一床被子來。
於氏忽然又說:“那老大不娶了嗎?沒有合適的人——”
“反正是他做鰥夫,你急什麼?”謝威勸了一陣子沒見效,也是有點惱火,沒好氣道:“夜裡沒人暖被窩,平素沒人知冷熱都是他自己受著。”
“他都無所謂,你還替他急。”
“他三十了不是三歲,大男人了,他要想娶個妻子回家抱著睡自然就娶了,你操心過了!”
於氏無言以對,惱恨地揣了謝威一腳,兩人揹著身各自裹著被子睡。
於氏不得不承認謝威話說的不好聽但好像都是事實,翻來覆去了一陣子後,於氏無可奈何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於氏起來時掛著一張臉。
謝威今日不上朝,穿戴整齊吃完早飯便叫雷勳:“去備車馬吧。”
於氏轉頭:“你幹什麼?”
“把人送走啊。”謝威說道:“先送到京郊去,等外面安頓好了徹底送走,到時候再給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