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景榮點點頭:“你來,這是個刺客,你扎深了扎淺了都沒什麼的,對不對?況且那幾個穴位不要命,無非就是醒不醒,不醒多扎兩下,權當練習了。”
謝昭昭默默。
這人,這種時候還記得教導她醫術呢。
不過他說的也不錯。
謝昭昭接過他的針囊上前蹲下,按照陸景榮說的順序刺入那女子穴位。
女子眉心緊蹙,但沒醒。
陸景榮說:“深些。”
“好。”
謝昭昭點頭後又將那些針都刺深了些,果然那女子發出一聲痛苦壓抑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她擰著眉頭看了謝昭昭以及陸景榮幾眼,又低頭看自己身上的針,咬牙說道:“你這庸醫,扎歪了。”
謝昭昭:“……”
紅霞和紅袖也啞口片刻。
陸景榮走過來檢視了一下,皺眉說,“是有一點點歪,不過有用就好,她醒了。”
“嗯。”
謝昭昭點頭,也是沒什麼可尷尬的,敏銳地問道:“你懂得醫術?”
那女子垂頭閉眼,緩緩喘息,似乎在養神。
謝昭昭也不著急。
等了片刻,那女子緩神一陣,不答反問:“你姓謝嗎?”
謝昭昭蹙眉,細細打量著女子並不開口。
女子又說:“是不是涼國公謝威家的小姐?”
謝昭昭問道:“你知道她?”
“何止是知道……”女子虛弱地垂著眼簾,“我、我看過你的畫像,我腰間有個荷包,你開啟瞧一瞧。”
謝昭昭目光落到她腰處,的確有個鼓起的地方,便探手過去。
紅霞冷道:“小姐小心她使詐。”
“嗯。”
謝昭昭應了一聲個,謹慎地挑開那處鼓起,裡面果然有個荷包。
謝昭昭只看了一眼神色便陡然一變,“你從何處得來這個東西?說!”
“是這荷包的主人給我的。”女子虛弱道:“不管你信不信……這裡頭還有個東西。”
謝昭昭立即開啟。
荷包裡是個血玉的戒指,也是謝昭昭熟悉的物件——這是她當年送給四個謝長珩的及冠禮。
謝長珩還打趣過她,及冠不送冠和簪子,給個戒指敷衍了事。
但其實這戒指是謝昭昭親手所琢,玉的成色極好,但是雕琢手藝極差,這東西絕對做不得假。
“你認識我四哥?”謝昭昭立即追問道:“他人在哪裡?”
“我也、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這東西是他以前給我的……”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弱:“我是專程來找你……找你的……”
話音未落,那女子昏了過去。
謝昭昭還想追問卻是不能,只好讓紅袖和紅霞把人抬進去。
陸景榮安撫道:“你彆著急,她沒什麼傷病,迷藥過了人就會醒。”
而剛才灌藥和扎針,本也是讓她暫時清醒詢問一二。
謝昭昭點點頭,看著手中的荷包和玉戒指神情十分凝重。
她心裡是信了那女子七八分的。
四哥和這女子也不知是什麼關係……她說不知道四哥在何處,難道四哥出了什麼事情……
那,四哥又和這啟州城的情況有沒有關係?
……
那女子昏沉了一整日。
謝昭昭也憂思了一整日,本該好好休息卻睡不著。
陸漢秋那邊用了一整日的時間,撬開了幾人嘴巴,但這幾人顯然只是小嘍囉,只知聽命行事,上頭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卻是一問三不知。
“確定是真的不知道?”謝昭昭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