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院子裡裡外外翻了個遍。
能夠靠近自己身邊的親兵,以及能夠進出自己院落的所有人,連門口走過的巡邏隊伍都不曾放過,一個個細細排查。
那酒罈和絹帛放在了謝昭昭處。
謝昭昭翻來覆去看了酒罈數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市面上隨處可見。
至於絹帛,也是最常見的粗麻紗,十文一尺,哪裡都能買到。
這些東西里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最重要的還是送信的方法……
什麼樣的送信方法,竟然如此神出鬼沒誰都沒看到是誰送的?
謝昭昭想起當初陸景榮送她的那本書,裡面記在了許多奇談怪志。
比如人臉的鳥兒,哭起來和孩子一樣的魚,能下水的大牛,比人高得多的大鳥,水面的漩渦和天上的星斗之事……
那本書記載的東西,是謝昭昭從未接觸過的。
當時是陸景榮送她醫書藥典的時候夾帶著送來的,謝昭昭看著覺得新奇,也覺得難以想象。
後來見面的時候,謝昭昭說起那書,陸景榮說是送錯了。
為了不分她學醫的心思,陸景榮把那本書要了回去,說等以後謝昭昭想看再給她。
不過後來謝昭昭一門心思習醫、義診,以及忙碌家中事和其他雜事,那本書也就被忘到了腦後。
此時想起來,謝昭昭有些懊惱,怎麼沒將那本書看完了去。
她覺得那本書上面記載的東西新奇獨特,或許看完那本書,自己遇上如今這件事情會有所啟發。
偏偏她沒看完,偏偏陸景榮現在還離家出走……
謝長清一路到了一排低矮破敗的瓦窯之前。
這裡關押著莎蘭和那一群下營的營妓。
謝長清淡道:“把人帶出來。”
那主管知曉他說的是何人,不多問便親自過去,將最左邊的瓦窯破門開啟,將裡頭渾身髒汙,蓬頭垢面的莎蘭提溜了出來。
只一靠近,謝長清便聞到了莎蘭身上的餿臭味道,忍不住擰起了眉毛。
親兵盯了管事一眼,“把人洗乾淨再送過來。”
謝長清卻擺手:“不必了,直接帶走。”
親兵一愣。
謝長清雖然是個武人,但素來愛潔,竟然要把這麼髒的女人直接帶回去?曠的太久已經如此生冷不忌了?
謝長清瞥了他一眼。
親兵連忙低頭不敢有二話,上前把莎蘭拎了便走。
他原以為,拎回去起碼洗一番謝長清才會見這女人,誰知道了謝長清的院落,他直接示意把人拎到自己房間去。
親兵又愣了一順。
不過這一回很快回神,低頭辦事。
他在瓦窯前頭拎莎蘭起來的時候很是不耐,提了就走可沒半點憐香惜玉,此時……當然也不敢憐香惜玉。
畢竟這是爺的人。
但他這回知道輕拿輕放,仔細地擺在屋內凳子上才退下去。
謝長清坐在桌邊,給自己和莎蘭都沏了杯茶,而後腳一勾,門板啪嗒一聲就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