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看著自己紅腫的手腕不說話。
那裡使不上一點力氣,是不是斷了。
“說話!”
謝長清一把捏住莎蘭的下頜逼她抬頭,但當他撞上莎蘭含著幾分溼氣的眸子時,手下意識鬆了兩分,語氣卻依舊是強硬:“快說,你到底把公主怎麼了!”
莎蘭卻緊抿著唇瓣,半點聲音都不發出,只用自己那雙溼氣瀰漫的琉璃棕色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而那些溼氣點點聚集,越聚越多,卻又被她用力抬頭強撐,生生一滴淚都沒落出來。
謝長清僵住,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站起身。
“公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謝長清冷靜道:“這裡距離涼國公府很近,我四弟醫術也十分高超,可先請他為公正看看,以免公主玉體出事。”
“至於這個人,我認得,我會親自看管,如果公主有任何三長兩短,她跑不了。”
護衛們對視幾眼。
謝長清的話顯然說的很對,只是也有眼見的從莎蘭這一頭棕褐色長髮,認出她就是方才跟在謝長清身邊的大肚子女人。
自然就會怕謝長清包庇放縱這個女子跑路。
因而一部分人送了雲纖凝直奔涼國公府,另外留下幾人跟在謝長清身邊,明顯是有監視之意。
謝長清沒有理會他們,彎腰去扶莎蘭。
莎蘭白著一張臉,明明額頭上的冷汗早已密佈,她卻咬緊了牙關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襖裙早已溼了一大片,隱隱還有血腥氣息衝入鼻息。
只是因為冬天穿的厚重,所以血跡不顯。
但謝長清知道莎蘭現在情況是不對的,他沉著一張臉把人抱到了手下找來的馬車上,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帶回了涼國公府去。
回去的路上,莎蘭閉著眼靠在車壁上。
她這番姿態,明明白白告訴謝長清她拒絕溝通。
素白的襖裙下隱約有血跡朝外滲,莎蘭的臉也越來越白,嘴巴卻如同蚌殼一樣咬的死緊,從頭至尾沒發出半點聲音。
她讓謝長清既無法冷聲喝問她對雲纖凝做了什麼,而她的冷漠也讓謝長清沒有辦法開口過問她的身體情況。
謝長清壓抑地閉上眼睛催促:“再快些。”
馬車在人潮中搖晃前行。
人實在是太多了,這車根本走不了多快。
而莎蘭的臉色越來越白,身下的血跡越來越濃。
謝長清終於按捺不住,叫停了馬車,將莎蘭抱起隱入人跡稀少的暗巷之中,飛簷走壁地回了涼國公府。
莎蘭始終闔著眼,毫無反應。
進到涼國公府的時候,莎蘭那條素白襖裙已經徹底染紅,血跡甚至沾染到了謝長清半邊身子。
守門的侍衛看到全都嚇呆了,立即奔走呼喊起來。
謝昭昭先前讓管事多花些銀子留穩婆在家中,如今驚聞訊息,那些助產的婦人和穩婆也在最快的時間裡趕到了莎蘭那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