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酒量很好。”謝昭昭輕笑一聲,小聲嘀咕:“就不知道是誰當初在陸漢秋那兒喝了一點,就跑去我的望月樓撒酒瘋呢。”
雲祁臉色微黑。
他可就在她面前喝多過那麼一次,倒是叫她記了個清楚呢。
謝昭昭趁他黑臉掰開他的手,把酒杯拿過去嗅了嗅,又拿起酒瓶嗅了嗅,一比較,發現雲祁自己這壺酒酒氣很淡。
而謝長淵面前那壺便酒氣有些濃厚。
這傢伙,果然是摻水作假了。
謝昭昭失笑看著雲祁。
雲祁也不以為恥,下頜微抬,“誰叫他跑來打擾。”
本身雲祁就瑣事繁雜十分忙碌,雖說是和謝昭昭日日見面,但正經能好好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如今乘著大雪不得已在永州停留,便想好好待一會兒,說說話,一起吃點東西,享受一點二人時光。
誰知謝長淵還跑了來。
謝長淵自己成了婚有了娘子可以日夜抱著,為怕娘子無聊就能來的打擾旁人?
那雲祁哪裡能如意。
“你吃好了嗎?”雲祁側臉問謝昭昭。
謝昭昭點點頭。
方才雲祁和謝長淵你一杯我一杯喝酒的時候,她和陳書蘭便涮了一些東西來吃。
不過她留意到雲祁並沒吃多少。
謝昭昭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幫你煮?”
“我不喜歡吃這個。”雲祁站起身來牽著謝昭昭往外走,“到我那旭峰院去吧,讓人重新準備一點東西來吃。”
方才也是看謝昭昭對這個還算感興趣,所以作陪而已。
謝昭昭說了聲“好”,一邊隨他過去一邊詢問他想吃什麼。
雲祁說:“喝點清粥吧。”
“那倒是容易,我讓紅袖幫你煮。”謝昭昭說著便吩咐了紅袖一聲,後者很快欠身退下。
旭峰院內乾淨雅緻,但畢竟是借住在這裡,心理上首先沒有什麼歸屬感,因而云祁一個人在此處整理換衣的時候心情毫無波瀾。
便如同是住在客棧、驛館一樣的感覺。
如今謝昭昭陪伴在側,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暖意。
兩人在內室四方榻上坐定,閒聊起來。
先是隨口閒談謝長淵和陳書蘭,說著便提到冀北,之後又講到堯城。
雲祁神色淡淡的,眼神沉靜如水地 看按著謝昭昭。
她說話的時候託著腮,盯著跳躍的燭火火苗,偶爾眼睫晃動一二,像是一把小小的刷子,輕輕掃過雲祁心頭。
雲祁心中浮起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門口傳來響動。
謝昭昭回頭看了一眼,是紅袖煮好了清粥送來。
她便起身過去,將粥端到四方榻便來放下。
雲祁安靜地看著。
這一次兩人久別重逢之後,雲祁的話就不多了,他更喜歡聽謝昭昭說話,除非必要基本不會開口去打擾。
他現在喜歡看謝昭昭為自己做點什麼,哪怕是輕描淡寫的一點小事,拿雙筷子遞個碗,因為這樣的瑣碎小事很有生活的氣息。
是冷心冷情謀權之餘少有的溫暖。
這樣安靜的時候,讓他的心也似乎有片刻落地的感覺,只覺所有的謀算、權衡、運籌帷幄、小心謹慎都是值得的。
“怎麼不拿?”謝昭昭捧著粥送到了雲祁面前,等了他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雲祁抬手來接,謝昭昭不由低笑打趣:“你發愣呢,不會是要我餵你吧?”
雲祁笑道:“你會喂嗎?”
謝昭昭挑了挑眉,“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自己覺得,好手好腳的被人餵飯沒問題就好。”
雲祁不說話了,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