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氣的柳眉倒豎:“你這個老不死的——”
謝長珩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無奈道:“水兒。”
秋水訕訕地瞪了苗先生一眼,收斂了幾分,“你居然給王妃下毒,怎麼沒叫殿下把你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啊,是奉了殿下的命令。”苗先生得意道:“還是殿下用你的下落威脅老夫,老夫沒辦法才那麼做的。”
“那這麼說起來,也是你害得娘娘中了毒啊。”
秋水愣住,張了張嘴後冷笑一聲:“狡辯!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要推到我身上來,要診脈就快點,別在那耍貧嘴叫人看笑話了!”
“好的,馬上!”
苗先生笑嘻嘻的點頭,手指一動,一截細絲線從手腕飛出,準確無誤地纏在了謝昭昭手腕上,苗先生粗糙的手指便有模有樣地搭在了絲線之上,閉著眼捋鬍子。
秋水瞧著那根線微微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多看了苗先生好幾眼。
片刻後,苗先生老神在在地說:“嗯,脈象還是很穩妥的,先前的軟筋散也是沒留下什麼病根,不錯不錯,挺好的。”
謝昭昭道了聲多謝。
秋水冷冷地橫了他一眼,“就知道賣弄。”
苗先生立即順著杆子往上爬:“你說我這懸絲診脈之術嗎?其實這也不是很難,只是需要一點小技巧,你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見秋水冷麵無情無動於衷,苗先生又說:“或者我可以教給四公子,我的那些醫經毒經藥經,我也都可以教給你和四公子,我一定用心教導,絕不藏私。”
秋水逐漸抿住唇瓣,冷颼颼地瞪了苗先生許久,才說:“誰稀罕!”
苗先生哈哈大笑。
他聽出來了,這丫頭是不稀罕他教給她,卻稀罕教給謝長珩,果然是女生外嚮啊。
不過這是好事。
至少自己還有能討好她的辦法。
若是她直接油鹽不進,那就半點法子都沒了。
……
苗先生他們離開之後,謝昭昭心情愉悅,想起身去做些平素做的事情,或者直接去六部找雲祁,但覺得身子有些倦怠。
再加上怕去尋雲祁的時候耽誤他做事,索性也就放棄了。
李娘子勸說道:“娘娘不舒服就多睡一會兒吧,難得現在睏倦多一些。”
要知道謝昭昭以前是連午覺都很少睡的,即便睡下也是很快就醒。
伺候的人都琢磨著,王妃每日裡精神也太好了。
謝昭昭聞言點點頭。
她的確是有些睏倦了,便回到榻上去躺下。
蓋被子的時候,謝昭昭才意識到被子換成了輕薄的款式。
李娘子笑著說:“是殿下,早起離開的時候瞧見娘娘被熱的不適,所以親自換過的,還給娘娘拭了汗呢。”
“……”
謝昭昭眸中浮起幾分暖意,淡淡說了聲“是嗎”,躺回了枕上。
睏倦逐漸襲來,謝昭昭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閃過雲祁溫柔深情的俊臉,暗暗幻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懷了孕,會是什麼樣的神色。
兩人歷經前世今生,輾轉多年,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如今苦盡甘來還有孩兒,他定然會很開心吧。
迷糊中,謝昭昭沉沉睡了過去。
……
朝中貪腐問題日益嚴重,有些貪腐之事更是明碼標價,擺在了顯眼之處。
因而開年之後,太子便主持整肅朝堂,肅清貪官汙吏。
雲祁這段時間來都在忙這個,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分身乏術。
這京中官場,總有些人是不能憑藉自己的一腔憤怒就隨手處置的,要多番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