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沒那麼生氣了,尤其是這一句“與我無關”,明顯比一開始那句“與我也沒關係”的語氣是不一樣的。
似乎這一回的態度稍稍輕快了一些,剛才就很是冷漠。
陳文碩便自說自話:“我那日與郡主說的話都是真心話,只是我不想勉強郡主。”
“哦?”雲瑤淡淡說:“不勉強你還夜闖?不勉強你還像剛才那樣,壓著我不讓我吭聲,不讓我叫人?”
不知為什麼,雲瑤就要和陳文碩嗆聲。
她其實平素不是這樣伶牙俐齒,揪著不放的人。
雲瑤想,或許是因為這個人太討厭了些。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麼孟浪,這麼胡鬧的傢伙。
虧得一開始他幫忙撈書曬書,後來時常相陪,一起出去遊玩,看戲什麼的,自己還覺得這個人挺好的,對他有些好感,現在真是敗光了。
陳文碩被嗆的接不上話。
自己有錯在先,現在是怎麼說怎麼錯,一個頭兩個大。
默了半晌,陳文碩解釋道:“我是沒辦法……我知道我再約你你不會出去的,寧家約你你也未必赴約,我很難見到你。”
“如果再想別的辦法,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我怕時間久了你誤會的深了,我解釋不清楚……雖然夜闖很不應該,卻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還有……到現在……我也還沒有學會怎麼哄郡主開心,我很想學會了,讓郡主開懷了,再求太子賜婚。”
“但是我不能再在京中停留太久,我沒有時間,所以我希望郡主可以給我機會和時間。”
“請郡主嫁給我,我一定會學會怎麼讓你高興,或者郡主也可以告訴我,我怎樣做你會喜歡,會開懷。”
“我發誓,你若隨我去到冀北,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
陳文碩豎起三指,最後這句話說的虔誠認真。
他想沒有什麼是比真誠更有用吧。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如果這樣的真誠,郡主不接受,那麼他這回真的放棄。
雲瑤把被子拉起了一些,半擋著自己的臉低聲說道:“你經常和別人這樣表白嗎?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
陳文碩訕訕道:“第一次,邊關沒什麼姑娘……”
頓了頓,陳文碩又說:“冀北城中有些名門貴女,我在京中也見了一些,但這些話只對郡主說過,以後也不會對旁人說。”
雲瑤張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盯著陳文碩,沒吭聲。
陳文碩琢磨著還可以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自己的想法表達夠了。
猶豫了片刻,陳文碩把那天官鎖從匣子裡拿出來,傾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