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雲祁和謝昭昭說了謝長清以及堯城的事。
謝昭昭眉心便皺了皺,“怎麼忽然有人知道了……照理說那件事情很隱秘。”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是發生過的,有人留心便很容易尋摸道蛛絲馬跡,謝家現在受皇爺爺信任,再加上你我之事,免不得樹大招風。”
雲祁攬著謝昭昭在懷中,手指輕輕順著她的長髮,“有人眼紅,自然要削尖了腦袋找出點事端來讓謝家不好受。”
“……”
謝昭昭吸了口氣,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眉心褶皺也越深了幾分,“那可得仔細查查。”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雲祁低頭,清涼的唇瓣落到謝昭昭耳畔,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勾住衣襟,指掌滑過,貪得一晌歡。
“阿祁。”
……
兩日後,奏摺那件事情就有了著落。
兵部發現了一本三月前的堯城奏本,對當初黑龍潭小島之事有一部分陳述,但這奏本不知為何被擱置了,竟然沒送上去。
事關重大,還是很快送到了宣武皇帝案上去。
宣武皇帝過了年之後身子不太好了,六部朝事基本都交給了太子過問,能送到他面前的,必定是值得他一看的。
開啟看過之後,宣武皇帝有些訝異:“兵人?”
似乎啟州的奏本之上就提過兵人。
當時宣武皇帝就十分好奇,只是啟州那裡留下的痕跡太少,雲祁以及陸漢秋的奏本之中也說的模稜兩可,這份好奇便沉澱下去。
此時再看這兵人之事,卻是已經沒了當時的好奇,隨手便把奏本放在了一邊,慨嘆道:“這世上總有些能人異士,能人所不能啊。”
太子淡道:“是啊。”
一旁太監低聲說:“陛下,誦經的時間到了。”
宣武皇帝站起身來,抬步往外,揮手讓太子退下。
太子恭送宣武皇帝離開之後,眉心輕輕擰了擰。
出了御龍臺,太子沒走幾步便遇上了雲祁,“你怎麼這個時辰在這裡?”
雲祁沒回應,倒是問太子:“如何?”
“父皇沒說什麼……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也便是雲祁關注,所以才專門來了這麼一遭,不過謝家勞苦功高,一門忠烈,的確也值得。
父子兩人一起往御龍臺外走。
如今宣武皇帝已經很少過問政務。
太子早年就插手六部之事,得心應手,在朝中地位十分穩固,這是宣武皇帝樂見其成。
這兩年雲祁懂事,也入朝幫太子分擔不少。
太子雖不曾登基,其實卻已然相當於穩坐大位,朝中事也是以太子為主雲祁為輔,父子二人配合默契。
兩人說了些朝事後,雲祁察覺太子神色有異,便問:“父親為何事煩憂?”
太子雙手負後往前行:“沒什麼。”
雲祁沒有多言,但其實心中多少猜到一些。
最近宣武皇帝對道派之事似乎十分感興趣,穿戴吃用一應都是道門做派,每日還要誦經入定等,竟是在皇宮之中修行起來了。
先前那個很得宣武皇帝心的道派青年,如今幾乎日日和宣武皇帝在一起。
雲祁曾見過他兩次,瞧著倒是周正。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
太子顯然也明白這個。
可是宣武皇帝到底是萬萬人之尊,這如何規勸,便是件棘手的事情。
父子兩人都沒有提這件事情,但心中都已在想解決之法。
雲祁送太子回到東宮之後,便吩咐林野傳信陸漢秋,找陸景榮來。
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