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遲疑地說道:“那女子……咳嗯,是我讓人送來的,哎,瞧你心情不好,所以送個人來,讓你舒緩舒緩。”
誰知謝長清看都不願多看那女子一眼。
黎叔怕他一怒之下罰了守衛,便趕緊過來解釋一番。
謝長清很淡地“嗯”了一聲,“勞煩黎叔替我著想,以後不必這樣。”
他不是非要有個女人不可。
只是那個女人成了他心中的夢魘。
最近謝長清老是夢到,她攀著自己、吻著自己,笑盈盈地說“我叫雅雅”。
謝長清都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而他自己粗心大意給忘記了。
頭頂大雨滂沱,砸的屋瓦劈啪作響。
謝長清的目光落在院內那棵樹上。
又過了這麼久,這棵樹也長大了一些。
這麼冷這麼猛烈的風雨,它卻還是站在院內,即便被風雨摧殘的左搖右晃,卻總是在風雨過後重新煥發生機,野蠻生長。
如此命硬。
可他和莎蘭之間卻沒有這棵樹這般旺盛頑強的生命力。
儘管他沒有再去過寶靖山莊,可他的心卻不受控制,早已飛去了那裡無數次。
從寶靖山莊來的信,他也每一封都會檢視。
明知會看到什麼內容,依然每一封都不會放過。
他的眼睛透過那信紙,彷彿看到莎蘭和那個英俊多金的男子牽手並進,親暱非常。
謝長清的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糟糕透頂。
若是以前的自己,定然衝過去把一切都掀翻,然後把她困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男人覬覦、靠近。
可那終究是以前的自己。
謝長清不禁自問,這樣到底是在幹什麼?
如今堯城的每一處地方,好像都只是看一眼就讓人心情糟糕。
他忽然想,也許自己不適合再待在堯城這裡。
或許可以請旨換一個地方駐守,或者回京去任職。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瞬間野蠻生長。
駐邊將領每年都可上摺子,請旨回家過年與家人團聚。
只是謝長清這些年基本不回去。
也只有兩年前回去了一次而已。
京城未見得有多好,但現在對謝長清而言,似乎比堯城更讓人覺得溫暖,起碼那裡有家人在,還有……孩子。
想到孩子,謝長清的腦海之中猝不及防湧入許多畫面。
都是莎蘭和孩子。
她靠在廊下曬太陽,勾著孩子的小手逗弄,陽光落在棕褐色的頭髮上,如似溢位層層暖光。
那一幕原來已經印刻在了他的心裡。
“長清……”
黎叔看著謝長清痛苦的神色,擔憂地出聲:“你、哎,你何必在這裡一直思謀,折磨自己呢?你不高興你就找她啊,說清楚,講明白。”
謝長清搖了搖頭,“她不需要。”
話落,謝長清轉身回了房間,到桌邊去寫回京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