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清閉上眼睛不理人,不吭聲。
莎蘭又戳了他兩下,“我做好了。”
謝長清先是一怔,而後猛然間坐起身來,“做好了?”
“當然。”
莎蘭輕哼了一聲,“等你給我準備東西,我織好了布,然後給你做出衣服,等你給我種了花,然後再編起來戴在衣服上,那要到什麼時候去?”
莎蘭也坐起身來,“布早織好了,衣服我和醫娘已經做完了,花我也讓吉恩幫我準備好,只等我到了島上便編起來。”
謝長清瞪了莎蘭片刻,一抹抑制不住的愉悅湧上心頭,那要往上勾起的唇角,按都按不住。
可轉而想起剛才,莎蘭一直逗耍他裝糊塗,謝長清又硬生生地把彎起的唇角抿的緊緊的,努力板起臉。
“笑嘛。”
莎蘭的手攀上謝長清稜角分明的臉頰,低柔說道:“謝長清你笑起來特別好看,像是海風一樣,很是不羈,沒有人能束縛住的感覺。”
謝長清聽她低低呢喃,語氣裡滿滿的眷戀,心中一動,愉悅更甚。
但卻惡狠狠地說道:“小公主,本將軍不賣笑!”
“我也沒說我要買呀。”
莎蘭咯咯笑著,朝謝長清伸手。
謝長清便把這美豔又惡劣的異族公主攬抱在懷中。
莎蘭用額頭抵著謝長清的下頜,輕輕轉動著臉頰,“謝長清,我要你做我的卓琅,一輩子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衣服是最近這兩個月莎蘭和醫娘悄悄做的。
用的鮮花,她也早讓桑禾派人通知了吉恩。
她選定了他。
這一次絕無可能毫無名分、毫無說法就這樣和他在一起。
其實她待在他身邊很是心安。
州府官員們送給謝長清的那些女人,哪怕是州府望族的一些貴族小姐,她都根本不放在眼裡。
她介意的始終只有那個大秦的長公主一人。
這一回,她又要往秦都去了。
秦都那個地方,是個只要想起來就覺得身子冷的想發抖的地方。
哪怕謝長清陪在身邊,好像也有那麼一點心不安。
莎蘭知道,這是因為,安陽公主始終是自己心裡的陰影。
她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高高在上地說:我和長清十年前如何如何。
她才是謝長清的女人,唯一的!
所以她做了綵衣。
……
海神誕辰那一日,謝長清穿上了莎蘭替他做的衣服。
那並非是茉蘭人的服飾,和秦人的衣服也有些差異,像是柔和了兩種風格之後做成的獨一無二的款式。
衣服是接近海水的藍色,袍擺上繡了竹柳葉片,交領處繡著海鳥,束著繡了游魚的布腰帶。
謝長清的身形是高大的,但並非那種過分健碩的型別。
他要稍微瘦一點,束起腰帶的時候尤其顯得身形亮眼,且蘊含力量。
莎蘭選了星辰花之中最獨特的品種——美人嬌,用竹柳編起來,掛在了謝長清的身上。
那美人嬌是一種花瓣淺白邊緣豔紅的花朵,鮮花編織成花環,斜斜掛在謝長清肩頭,莎蘭還給他準備了一隻花環,戴在頭頂。
莎蘭還是穿著她最愛的孔雀藍色茉蘭族俯視。
只是今日明顯比以往更加繁瑣和華貴。
她戴了寶石臂釧,袖子上綴著藍色的菱形晶石。
短褂邊緣也垂下一層大小一致的寶石裝飾,肚臍上嵌著一顆藍寶石,裙腰之下綴著寶石瓔珞,站在陽光下簡直在發光。
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謝長清站在鋪滿鮮花的大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