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寢的時候,秋慧嫻等了一個來時辰他都還沒回來。
或許是不回來了?
秋慧嫻繃著的一口氣瞬間鬆了,覺得慶幸。
但慶幸了沒多久,又十分惱恨。
這就像是脖子上掛了一根繩,本來直接吊死她利利索索的,可現在隔三差五把她吊起來掛一掛,但是不要命。
讓她喘幾口氣又把她掛起來。
這真是折磨人。
更何況新婚夜謝長羽那鎖喉……真是叫人心有餘悸。
她會不會哪天睡到半夜不小心被掐死?
秋慧嫻心中嘆息無數次,鬱悶了許久,更衣就寢。
謝長羽離開時好像說是城中公務。
導致秋慧嫻人雖然睡下了,但是精神一直緊繃著,睡的也不是很熟,怕他夜半回來。
白日裡那狼一樣的眼神,秋慧嫻一點不敢忘。
就這樣吊著一顆心輾轉反側了良久,秋慧嫻實在撐不住睏倦,腦袋昏沉了起來。
迷糊之間,秋慧嫻覺得床榻一沉,竟是猛然睜開了眼睛,要坐起身來。
但就在秋慧嫻要挺身而起的那一瞬,一手扣住秋慧嫻的手腕按在枕上,另有一手輕握住秋慧嫻的肩膀,便讓秋慧嫻挺了一點點的身子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屋中燈火已滅,黑漆漆一片。
床邊坐了個高大的身影。
秋慧嫻看不清那人神色,但那剛毅的面部輪廓和偉岸的身形,讓她不會錯認。
是謝長羽回來了。
謝長羽略略傾身,問道:“害怕?”
“……”
秋慧嫻雙腿微微蜷起,“太暗了,的確有點被嚇到。”
謝長羽鬆開自己的手,轉身脫靴,又將外袍褪下隨手一丟,搭在了不遠處的屏風上。
秋慧嫻趕緊抓住被子,往裡頭躺了許多,把外頭的位置讓給謝長羽。
兩人便這般靜靜躺著,床帳內只聽的到呼吸聲和心跳聲。
但謝長羽的呼吸十分平穩,那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砰打鼓一樣的心跳聲,秋慧嫻都知道是自己的。
實在控制不住不緊張。
謝長羽是既不說話也沒動靜,更叫秋慧嫻抓緊了被子。
什麼意思?
就這樣躺著睡?
那自己白日裡看到的那個眼神是什麼?
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
秋慧嫻心中胡思亂想著。
就這麼過了半晌,謝長羽說:“你還不習慣,時日久了會習慣的。”
秋慧嫻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甚至都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謝長羽這時側過身子來,手臂抬起輕輕一撈,秋慧嫻連著被子滾進了謝長羽懷中,“上次捏傷了你,不是故意的。”
“平素一人睡習慣了,忽然身邊多了人,忘了是怎麼回事。”
“這樣睡,不會再捏傷你。”
秋慧嫻:“……”
這樣她能睡得著?
她心情忐忑,實在是睡不著便想著說說話,緩解緩解緊張氣氛。
“公務忙完了嗎?”
“嗯。”
“嚴重嗎?”
“不。”
“那就要一直在家了吧?”
“對。”
“……”
秋慧嫻問什麼,謝長羽都是有問必答,但基本都是一個兩個三個字,不會多說什麼。
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他有些睏倦。
秋慧嫻便不好再說什麼,也閉上了眼睛。
一開始真的很不適,完全睡不著,不過她感覺謝長羽已經睡熟。
秋慧嫻便試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