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兒懂事地點點頭退走了。
秋家三夫人依依不捨地看著院子裡的箱子,卻又不得不被秋慧嫻牽著進了房間內。
秋二夫人瞥了一眼,聲音極低地冷冷一哼,“眼珠子都要掉那些禮物上邊兒去了,我看不用人多想,有些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秋家有四房,還有三位外嫁的姑奶奶,各房以及外嫁的姑奶奶都是有兒有女,子嗣綿延,可謂是枝繁葉茂,家大業大。
秋慧嫻的父親是長房長子,為人清正,與妻子周氏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後卻舉案齊眉,感情甚篤。
二房嬸母是大夫人的族親。
在閨中的時候,二房嬸母就和大夫人十分要好,嫁過來之後更加親厚。
三夫人和秋家三老爺當初是在外遊玩時候認識的,互許了終身。
三老爺非卿不娶,三夫人非君不嫁。
秋老夫人沒了辦法,只能把三夫人娶進門,婚後夫妻感情算是不錯,只是三夫人生了個女兒之後傷了身子再難生產。
秋老夫人為了綿延子嗣,讓三老爺納了兩房妾室。
妾室肚子倒是爭氣,給三老爺添了一雙兒女,這也鬧得三夫人和三老爺生出齟齬來。
秋家沒出事的時候,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大鬧。
後來秋家出事,秋慧嫻的父親自縊,二叔和三叔受了重刑,出獄後沒幾日便亡故,三夫人瘋癲了幾日後,怕秋家後期被清算,又要與秋慧嫻鬧著分家。
秋慧嫻的母親掌管府內庶務,將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秋慧嫻身為長房嫡女,自小跟在母親身邊,見過、學過許許多多,原就是照著當家主母的方向培養出來的。
對於她這位三嬸的性情手段,秋慧嫻一清二楚,也能拿捏得當。
當她果真清算著要與三夫人分家的時候,三夫人又哭著喊著不要分家了。
此時聽完二夫人說的話,三夫人瞬間臉色訕訕,尷尬地收回視線不敢再亂看,笑眯眯地詢問秋慧嫻在謝府的生活。
秋慧嫻淡道:“一切都好,有勞三嬸掛心了。”
秋慧嫻與兩位長輩閒聊了一些家常之後,正色說道:“如今秋家根基不穩,家中行事須得小心謹慎,莫要以為我們與謝家做了姻親,就能放肆胡為。”
“須得低調收斂才是。”
二夫人點頭說道:“那是自然,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處事慎重,阿嫻,你就放心吧,嬸嬸知道輕重,明白分寸的。”
三夫人也笑著說:“這話說的,像是教導小孩子一樣,我們為人長輩的,當然都知道分寸。”
“哦?”
秋慧嫻看向三夫人,輕聲問道:“三嬸既然知道分寸,那為何我還聽到芸熹在外面與人起了爭執,便搬出我是謝家世子夫人的身份來恐嚇對方?”
“什麼?”三夫人僵了一瞬,辯駁道:“你一定是聽錯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絕對沒有!”
“沒有最好,希望三嬸能管束四妹,安分守己,如果三嬸管束不好,那我可能會替三嬸管束,免得以後闖出亂子來。”
三夫人咬牙賠笑,臉色很是難看,“你、你都嫁出去了——”
“是,我是外嫁了,可我還是姓秋的。”
秋慧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平靜地說道:“這家裡我已管了多年,三嬸不要以為我嫁了,這秋家就與我無關了。”
“我與秋家一體,榮辱與共。提攜弟妹,穩定家中……是我身為長房嫡女的責任,以前,現在,以後,這點都不會變。”
“三嬸如果受不了這個,你可以帶著四妹回孃家去,我會替三叔給你一封放妻書。”
二夫人端著茶輕抿,淡淡一笑,“你三嬸孃家兄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