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嫻身子騰空那一瞬,雙手便抱向了丈夫的脖子,眸光清幽幽地盯著夫君剛毅的側臉。
說起來他們也算是老夫老妻——
並非多年夫妻的老夫老妻,而是大齡成婚的老夫老妻。
謝長羽是個極其穩重,有責任心,有擔當且不識情趣的男人。
秋慧嫻亦是個內慧穩妥,端莊賢淑的女子。
兩人平素在房中,除去床事偶爾放縱之外,其餘時候相處都是最自然的正常狀態。
並不會像年歲小一些的少男少女一樣,貼在一起粘纏的不願分開。
如此過度親暱的動作便不會太多。
從這外室圓桌邊上走到內室床榻只一點點距離,以前謝長羽並不會如此抱著她回去。
但好像最近有好幾次……
起初秋慧嫻真是有些不適。
都是好手好腳的成年人,這麼一點距離還要人抱著回去,既覺得沒必要,也覺得不好意思。
只是謝長羽抱的隨意,彷彿這就是吃飯喝水一般正常之事。
一次兩次之後,秋慧嫻便也不糾結這個。
她曾在自己面前豎起無數堅硬的鎧甲,那是因為只有她自己,身後有更多要守護的,她要先用那些鎧甲護住自己,才能守護旁的。
可是鎧甲是要對著敵人的,不是用來對著親人、對著丈夫的。
謝長羽的坦誠和擔當,不言不語之間流露的溫柔,讓她願意主動移開面前的鎧甲,放他進來,和自己在一起。
女人的心總是柔軟的。
少女時期秋慧嫻也幻想過與夫君相處,一些心跳砰砰,面紅耳赤的場面。
如今雖已不是少女,不會因擁抱牽手便面紅心跳,卻也自有讓她心中溫暖輕顫的親暱愛護。
她知道丈夫是擔心她懷孕的身子。
“我的臉髒了嗎?”
謝長羽把妻子放回了床榻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側臉,思忖是否連夜趕回,落了風沙塵土,“我去洗洗。”
“沒有。”
秋慧嫻抱在謝長羽脖子上的手未松,還稍稍緊了緊。
男人不得不更加俯身低頭,配合她的動作,“那你看什麼?”
“夫君好像太小心了。”
秋慧嫻仰頭親了親謝長羽的臉頰,便是他先前抹過,覺得可能髒了的那半邊,“女子都會懷孕,懷孕並不是虛弱不能自理,不需要夫君像剛才那樣愛護著。”
她說的得體大方。
那話語就是以前總公事公辦,戴著面具時的那般說法。
但語調輕柔低軟,難得帶幾分嬌膩之氣。
那自是與以前公事公辦的態度不一樣的。
便連抱在謝長羽後頸上的手,都在用指尖輕輕撫觸著丈夫的肌膚。
謝長羽被這樣嬌膩的姿態惹的心有所動,竟也十分難得地說出纏粘的情話來:“你是我的妻子,這麼好的妻子,我不愛護你愛護誰?”
“……”
秋慧嫻面色微紅,抿抿唇,又在丈夫唇角親了一下。
謝長羽眼神微黯,一側臉,唇便印到了秋慧嫻的唇上,一發不可收拾。
自從她懷孕之後謝長羽便十分自控,晚上至多靠在一起睡著,絕不可能去動她。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臨界點。
後來秋慧嫻忙著秋芸熹的婚事,他又往營中走動,親近的機會更少了。
如今溫香軟玉抱入懷中,妻子這般嬌膩主動,引得他心火躁動。
他攬著妻子秀挺的後背將她帶入床榻之中,翻身,便叫妻子趴在自己身前,指尖窺探久違的風景。
謝長羽想,便這般淺嘗輒止,慰藉自己一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