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湊近趙明月小聲問:“小姐你不會不知道是哪個六公子吧?”
“你昨晚撒酒瘋又踢又踹,人家照看你一路呢,回到館舍門口也是他抱你進來的,大少爺和護衛們都看到了,你不信就去問。”
“……”
趙明月臉色數度變幻,難以置信地看著小蕊,“我撒酒瘋了?”
“是啊!”
小蕊用力點頭,“上車之間踹我一腳,謝公子說自己照看你,讓我去後面的馬車坐,我便去了,一路上都是他照看的您。”
“也不知道您怎麼折騰他呢。”
趙明月臉上一陣黑一陣白,變幻了半晌,她瞪了小蕊一眼,“那你幹嗎把我交給他,你是我的婢女啊,你應該照顧我!”
“奴婢也很想啊,可是您踹我,奴婢又不會武……”
小婢女的語氣十分委屈。
趙明月也沒辦法繼續怪罪她,咬著唇自己懊惱去了。
她喝醉酒什麼模樣,她自己當然是不太清楚,但是見過的人都說簡直是不堪入目。
那昨晚她肯定把謝長安給折騰慘了吧?
他竟還抱自己進來,今早又來見了爹爹,不知說了什麼讓爹爹不怪罪她?
這人性子也太好了點。
唔,也是,自己昨天算是幫了他的忙,他來幫自己的忙,讓爹爹不怪罪,也算是互幫互助了!
趙明月是個利落性子,如此想明白了心情就好多了,也不再收拾包袱,直接跌到大床上躺平,“那我過兩日就能找他帶我在京中轉轉,找找樂子了!”
用晚飯的時候,趙明月見到了父親。
趙司馬眼神微妙地看著女兒說:“好好表現,爹看好你。”
“……”趙明月有些莫名地瞧著父親,“表現什麼啊?你看好我什麼啊?”
趙司馬卻是不多說了,低頭扒飯,吃完走人了。
趙明月一頭霧水,嘀咕了一聲“莫名其妙”。
隔日她便給謝長安去了封信,說在這京中游玩之事。
謝長安在皇城禁軍之中有職務,公幹是當值三日休沐三日,便給趙明月回了信約好了時間。
這一回因是不去花樓,自然也不必女扮男裝。
所以趙明月穿了身湖水綠色的對襟短褂配銀白色褶裙,一下馬車,她便朝著站在不遠處的謝長安揮手,腳步輕快地到了謝長安面前。
“你來早了!”趙明月笑盈盈地說,“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呢。”
“怕你來得早又要等我。”
謝長安溫和地說:“上次便要你等我,挺不好意思的。”
“那也沒什麼啊,我沒事才去的早嘛!”趙明月笑意加深,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這種小事他放在心上,還是讓人心生歡喜。
“我們今天坐船?”趙明月瞧著城中河上有許多船隻,船上有男有女。
“嗯。”
謝長安點點頭,帶著趙明月一起上了船,艙房裡面已經準備好了飯菜,趙明月和謝長安一邊用飯一邊閒聊。
趙明月的話很多,天南海北的什麼都能說一說,相比之下謝長安就稍微有些沉默。
但趙明月停下看著謝長安的時候,謝長安總是溫溫和和地接上她的話茬。
用過了飯菜,謝長安的視線不知第幾次落到趙明月發紅的額角處,忍不住問道:“你是沒擦藥嗎?”
“啊?”
趙明月抬手摸了摸額角,“這就一點小問題嘛,不必擦呀,自己會好的!”
謝長安不贊同地說道:“那日都破皮出血了,你要是用藥,現在早該好了,不會還這樣紅著一片。”
他從袖袋之中拿出青瓷小瓶,“給你,抹一抹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