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喜並沒有離開,想了半晌,終是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皇后娘娘既然都聽見了,就莫要再和皇上鬧下去了,畢竟皇上為了皇后娘娘,連太后的顏面都駁回了。”桂祿海說的很是語重心長。
“桂公公這話說的嚴重了。”年瑩喜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吧,墨修。”
雖然宣逸寧的動手讓她驚訝,但她還不至於感恩涕零的去領了這情分,林婉霞雖然兩面三刀,不過是太后身邊養得一條狗,如今宣逸寧敢在她之前動手,讓她不得不多心,宣逸寧是不是怕她報復太后,而拿林婉霞來堵自己的嘴巴。
如果這次的事情能讓太后和齊妃知難而退的話,那麼她倒是願意井水不犯河水,說到底芊芊傷的並不是那般的嚴重,她也沒有道理得理不饒人。
只是宣逸寧平白無故的說自己有了身孕,她還真不知他這般的做法是為了保全她還是為了將她推入更深的火海。
懶懶的打了個哈氣,她睏倦的窩在墨修的懷裡閉上了眼睛,看來剛剛找黃太醫要的安神藥見效了……
“哎!”桂祿海見年瑩喜的身影終是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從來沒見過皇上如此的將誰,像是今天這般對待皇后的放在心尖上疼著,而他也從來也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會對皇上的疼愛而無動於衷。
如果這也算是一種緣分的話,那麼恐怕就是所謂的孽緣了……
年瑩喜介於清醒於迷糊之中模模糊糊,忽然感覺抱著自己的那雙手臂猛的一緊,隨著剛剛還走動的步伐,也跟著的停了下來,她睏意來襲,只當是墨修打算換路,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的直接沉浸了自己的思緒,與周公下棋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是被一陣輕柔的暖風給吹醒的,睜開眼睛,冷然看著面前平靜的湖面和盛開在上面的大片荷花,著著實實的驚了個激靈,還沒等她回身,便聽得耳邊傳來了低笑。
“還真是困著你了,難得見你睡得這般踏實。”
宣逸寧?年瑩喜驚詫的回過眸子,正抱著她坐在龍吟殿窗前,眉目含笑的不是宣逸寧是誰?
“怎麼會是你?”她四處的瞧了瞧,她明明記得她睡前是被墨修抱著的,怎麼一覺醒來換成宣逸寧了?
“朕讓你的人先回去了。”他說著,怕她著涼,緊了緊蓋在她身上的袍子,抱著她坐回到了床榻上。
看著他像是無事一般的樣子,她突然笑了出來,“宣逸寧,你用我懷有身孕的藉口打了太后一巴掌,可我的肚子根本沒有你的種,這個謊言,我看你能維持多久。”
在她睡覺的時候,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無論她怎樣的牴觸他,他都會一笑置之,可是當真實的面對她這種自嘲又不信任的雙眼時,他到底是被刺痛了,失控的拉緊了她的手腕,“年瑩喜,在你的心裡,朕就這般的一無是處麼?”
“不然呢?”她笑的輕鬆,眼中是受傷的餘痛,“你還讓我如何去相信你?”
他眼中的痛楚不減,握緊她的手腕,是與她同樣的肌膚泛白,“年瑩喜,朕承認假借你的懷孕是為了堵太后之口,可你有沒有想過,只有這樣,太后才不會像今天這般的對你有恃無恐,朕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而你是唯一讓朕會感覺到痛的人,所以朕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他今日這般的做法,完全是給太后一個下馬威,當年芝貴妃等人的死他之所以無動於衷,是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懷上他的孩子,而如今,他親口與太后承認,年瑩喜懷著自己的孩子,為的不過就是讓太后不敢再對她動任何的心思。
他可以容忍太后的一切小動作,但年瑩喜是他唯一不能觸碰的那個底線。
她被他的話所震驚,感動,心悸,動容,頃刻之間這些所有的情感一股湧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