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個懶腰,「該回家了。」
古律師抬起頭,「不喝杯咖啡?」
我微笑,「今晚太豐富,謝謝你。」
我們在門口分手。
一路上津十分沉默。
我問:「古律師說些什麼?」
「他說手續全無問題,叫我放心。」
「那多好,除外靠朋友,古仲坤精明能幹,即使都會人才濟濟,他還是一個難得人物。」
津輕輕說:「正如我說,你們都是精英。」
「只我除外,日理萬機,想起已經頭痛。」
津伸手摸我臉頰。我說:「賢妻,日後我們在大學旁邊置間紅瓦小屋,白色欄杆,前後花園,種滿鬱金香,生三子一女,每個週末帶他們游泳打球,日子在匆忙間轉瞬而過,很快,白髮長出來……」
津笑了,眼角有閃光。
到了家門,我說:「我抱你進門。」
「我在電影裡看過,這是西方俗禮,為什麼?」
「我也不清楚,可能指最後一次縱容,以後,妻子與母親都不好做。」
我用力抱起她,踏過門檻,忽然被什麼一跘,失足跌倒,兩人滾作一團,我不禁大笑。
實在是很長的一天,我累到極點,又像是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我喃喃說:米已成炊,忽然哈哈得意大笑,就在地上睡著。
第二早醒轉,發覺津緊緊擁抱著我,身上仍然穿著昨晚那件釘珠片裙子,我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
清晨涼風習習,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淒涼,真沒想到婚禮會這樣寂寥,父母都不在身邊祝福,一個親人也沒有。
這就是反叛的代價!我不要他們管,現在全世界就剩下我與阮津兩人。
回到家裡,一定要求媽媽饒恕,我保證她會原諒我,我籲出一口氣。
長娟的電話來了,「今晚動身?」
「正是。」
「日後再補一次婚禮吧,屆時請親友好好吃一頓,不醉無歸。」
「我也那樣想。」
「叫阮小姐不要見怪,老媽是上一代女性,她一生之中,可以作主的事實在不多,一心以為至少子女會得聽她,像她聽從父母夫君一般。」
「我明白,大姐,你放心,我們心中不怨。」
「我來接你飛機。」
「不用,大姐——」
「一路順風。」
我真是一個幸運的人,她們都那樣愛我。
稍後津起來淋浴更衣,幫我收拾行李,我並無雜物,只得手挽一隻小小旅行袋。
津說:「志一,人人像你這樣輕鬆就好。」
我吻她雙手:「不太久了,有了孩子,大包小包,推車奶瓶玩具,一定像搬家似,瀟灑一去不還。」
她緊緊擁抱我。
津送我到飛機場。
古律師與邵容也準時到達。
我再三向他們道謝。
我有說不完的話,可是說不出口,這便叫做惆悵。
古律師說:「我的助手邵容與阮小姐相當談得來,我會著她照顧阮小姐。」
我已為阮津報名繼續學習英語,同時,放下一筆現款。
希望她耐心過渡這六個月。
我返回家中等待好訊息。
長娟到飛機場接我,我看見她大吃一驚,她的腹部隆然,不知大了多少,走路蹣跚,我連忙過去攙扶,「大姐,你就不必出來了,大塊頭呢?」
「他有工作。」
「幾時生產?」
「就這一兩個星期,志一,別管我,快回家見媽媽求饒恕。」
我展示結婚指環,「我先回學校報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