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相送,拱手謝道:“多謝殿下相送,下官萬分感激。”
劉筠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說至此停了片刻。又關切地道:“令愛年齒尚幼。恐不堪勞頓,還是快些上車吧。”
傅庚又再謝了劉筠,這才讓傅珺與許娘子上了車。在車帷尚未落下之時。傅珺在車上又向劉筠行禮致謝道:“謝過英王殿下。”
劉筠微笑地看著傅珺,溫言道:“罷了,早些回去罷。”
傅珺應了聲是,那道車帷便放了下來,那張俊朗的容顏也被隔在了車外。
車窗之外,傅庚還在與劉筠說著話,似是劉筠還要借馬給傅庚。傅珺聽不清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那道磁性低沉的聲線穿透帷幄傳了進來,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英王劉筠,原來,她喜歡的人是大漢朝最年輕的大將軍,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子之一。
看來我眼光還不算差,傅珺帶著幾分自嘲地想道。而隨後,一陣淡淡的苦澀便盈滿了心間。
然而,便是這樣也已經很好了,不是麼?
能於此時此處,就此放下。在一切都還沒開始之前便劃上句號,已是幸運。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少不知愁的胖丫頭;在她眼中,他是遙不可及的英王殿下。就這樣隔得遠遠的,你不必看我,我也無需看你,一切都淡若微風,恍若一夢。
傅珺悵悵地坐在車中,不知何時,馬車已經駛上了朱雀大街。車窗外掠過熱鬧的市聲,飯菜的香氣透簾而入,已經餓了一個早上的傅珺,不由腹如雷鳴。
“姑娘餓了吧,這裡有點心,您先墊一墊。”許娘子輕聲地道。
傅珺聞聲看去,卻見車廂裡的小桌板已經掀開,裡頭擱著兩碟子點心與一壺茶。許娘子正在小心地往粉彩茶盅裡斟著茶,那壺嘴中傾瀉出的茶汁白煙翻滾,顯是熱的,那點心也冒著熱氣,旁邊還貼心地備好了乾淨的熱毛巾。
傅珺在許娘子的服侍下,用熱毛巾擦了手,又喝了兩口茶,吃了幾塊點心,便靠在一張小羊皮氈子上休息。
英王府的手筆果然不同,便連一架普通的馬車上亦是色色周全、樣樣精細,無一處不好,真不愧為皇室風範。
然而,傅珺卻著實是累了。她這大半天都在跟皇室中人打交道,勞力不說,還需勞心。此刻,精神上的疲累與情緒上的倦怠雙重襲來,讓她昏昏欲睡。
傅珺一路頭點膝蓋地到了侯府,下車之後,許娘子便將她抱了起來,傅珺伏在她的肩頭,睡意沉沉。
驀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汲泉惶急的聲音隨後便傳了過來:“爺您快回去看看吧,太太……太太有些不大好!”
傅珺的倦意一掃而空。
王氏又不好了?出了什麼事?她從許娘子身上掙下地來,急急奔至汲泉那邊,傅庚已經在問:“怎麼回事,說清楚。”
汲泉一面喘著氣一面急道:“具體的小的也不知,是行舟傳的話,說太太上晌的時候突然吐了好幾口血。小的方才回來時恰碰著他去請梁太醫。”
傅珺的心臟重重地跳了兩下,一陣慌亂襲上心頭。
她的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王氏這才將養了幾天,身子仍舊十分虛弱,經不得任何一點身體上的不適。怎麼又吐血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傅珺的一顆心已經高高提了起來。
傅庚卻是停住腳步,沉著臉問道:“怎不去請魯醫正?”
汲泉道:“回爺的話,行舟前頭去請過一回了,太醫院的人說魯醫正三日前便離了京,說是去什麼地方採藥去了。老夫人便叫去請梁太醫去了。”
傅庚的兩手緊握成了拳頭。
他想起來了,確實,早前好幾天便聽魯醫正說要出門,沒想到王氏卻在這時候又不好了。
傅庚便又往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