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女孩,而是要撐起一府門楣的伯夫人。
想到定西伯府老太太那張皺紋縱橫的臉,還有那一臉的假笑,盧瑩眸中的恍惚便換成了冷笑。
她拔下鳳釵往匣子裡一丟,淡聲吩咐:“拿去換成銀的,點翠多加些,上頭的寶石換成東珠,珠子不能大,小指肚兒大小即可。”
那丫鬟見她面色陰沉,不敢多言,喏喏應著是,捧著首飾匣子下去了。
盧瑩慵懶地託著腮,望著鏡中的女子出神。鏡中女子云鬟霧鬢。容顏清婉,微蹙的眉尖兒漾著輕愁幾許。
她的顏色還在,然而,她的心已經像是老了十歲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孩童的笑聲,又有女子溫柔的聲音輕喚:“經哥兒慢一些,別踩著石頭子兒。”
盧瑩的眉頭立刻擰緊了。
她這個大嫂也真是有趣,自己家的孩子不放在自己院子裡帶,偏要往她院兒裡跑,這是什麼意思?
她們家紹哥兒確實不愛說話。也不愛玩鬧。性子有些沉悶。可是,紹哥兒很聰明,這一點盧瑩這個當/娘/的再清楚不過。她那個大嫂卻整天在老太太耳根兒前唸叨,說是紹哥兒太安靜了。還說他身子單薄。作出一副關心弟妹的模樣來。還真打量別人不知道她那點兒小心思不成?
盧瑩蹙眉站了起來,從窗縫兒裡往外瞧了一眼。
庭院裡還積著雪,幾樹紅梅開得正好。她的大嫂帶著三歲的嫡子陸經在院子裡折梅。小孩子穿著大紅的斗篷。虎頭鞋上鑲著珍珠,白胖的臉蛋兒上掛著笑,在雪地裡跑得正歡,遠遠瞧著像個福娃娃一般。
盧瑩眸色微冷,唇角卻是輕輕一勾。
跑吧跑吧。再跑上幾天,這孩子就該跑不動了。到時候,她倒要看看她那個好大嫂的臉上,還能不能有這許多的得意?
盧瑩淡然地看著院中的幾個人,忽聽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門簾便被挑了起來,黃媽媽急步走了進來,神色十分焦急。
“媽媽怎麼慌里慌張的?”盧瑩微有些不悅。
這黃媽媽是她從孃家帶來的,跟了她好些年了。因性子有些慢,盧瑩平素也不大使動她,不過是看她老實本份,擱在身邊放心罷了。
黃媽媽也沒管盧瑩此刻的不悅,幾步便湊上前去急聲道:“夫人,府裡來了好些大理寺的官差,說是要請您去公堂問話呢。”
盧瑩一下子怔住了。
大理寺的官差尋她作甚?她一個內宅婦人,什麼時候與三法司的人扯上關係了?
不過再一轉念,她又是心頭微凜,忙問:“是不是老爺出什麼事兒了?又或是家裡的幾位爺攤上了官司?平白無故找我過去做什麼?”
黃媽媽卻是一徑搖頭,面上焦色更甚:“不是老爺的事兒,就是單找的您。老爺如今正在前頭待客呢,還叫了幾房下人過去審了。說是來的人是大理寺的少卿。老太太現也與官差的頭兒說話,特為使了個小丫頭過來悄悄傳了話兒,老奴這是緊趕慢趕一路跑過來的。”
盧瑩見黃媽/媽/的臉上尚有汗意,不由心中十分訝然。
大理寺的人還真是專來找她的?這又是什麼事?
黃媽媽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又道:“只怕過一會子前頭就要有人過來找您了,您可得準備準備,說話間人就到了。”
盧瑩一臉的愣怔,呆在當地半晌反應不過來。
她實在想不明白,大理寺的人尋她作甚?還有,那唐寂當了多少年的大理寺卿,不會不知道定西伯府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吧?她可是撫遠侯府的嫡女,她的姐姐是當朝太子妃,她的夫君乃是五軍營的提督,大理寺的人怎麼可能會找上她?
盧瑩定了定神,拉了黃媽/媽/的手問道:“他們因何而來,你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