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走了。”
“人跑了?”傅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心中十分懷疑,“是荃兒一個人做下的?”
在她的印象中,荃兒是個沒見識的粗笨丫頭,且還不識字,她又有何德何能,竟能找到關押棋考的地方還將人救走?
“荃兒雖不識字,然她有一樣看家本領,便是懂些機關術。”王襄語道,神情中的黯然已去,亦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且她也頗為精明,當年我們皆被她騙過了。是她主動提出潛伏逆王身邊替我們做事的,因她懂機關術。查到了逆王密室,倒真送了不少訊息出來。”
王襄說罷,面上便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來,道:“致仕後,為免隱舍被人找到,我將棋考關在了老宅之中,那荃兒不知怎麼查到了,趁夜將人救走,棋考還留書一封,道‘恩怨兩消。後會無期’。落款便是他兄妹二人的姓名。”
傅珺如同聽故事一般聽著王襄的話語,覺得這對兄妹也堪稱江湖奇人了。
“那藏劍山莊能放得過他們?”她將聲音壓得極低,又向唐俊的方向瞥了一眼,卻見唐俊仍在低聲與孟淵說著什麼。並沒注意到這裡。
棋考兄妹若是藏劍山莊之人。就算逃了出來。等待著他們的也未必是好結果。
“這我便不知了。”王襄撫著微白的頭髮慨然嘆道,復又一笑,“如此也好。此事亦到此為止了。”
傅珺點了點頭。
的確,身邊留兩個藏劍山莊的釘子,一旦為人知曉,說不得便是一場大禍,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大家各自丟開手,只當此事沒發生過。
想到此處,傅珺忽地心頭一凜,輕聲道:“宮裡的那位,對此事又是何等態度?”
她問的是劉筠。
當年棋考一案,劉筠肯定是插手了,對於棋考的身份,想必他亦是有所察覺的。
王襄聞言微怔,旋即便灑然笑道:“你外祖父如今還站在這裡,你說是何態度?”
傅珺被他問住了,隨後反應了過來,不由也笑了起來,道:“是孫女兒糊塗啦,外祖父莫嫌孫女愚笨才好。”
王襄笑著擺了擺手,這個話題亦就此揭過。
此時孟淵與唐俊終於說完了話,二人雙雙行了過來,孟淵便向王襄恭聲道:“外祖父,若事已了,我們便先回府。”
他們出來得時間頗久,也確實該回去了。
王襄頷首笑道:“好,時辰不早了,你們且先回罷。”
唐俊亦笑道:“我與學士大人還要在此等幾個人,孟將軍、珺表妹慢走,請恕我不遠送了。”
孟淵淡淡一笑,與傅珺同向王襄行禮告退,二人便自離開了。
直待棄轎登車,在麟麟的車聲中,孟淵那一直繃得緊緊的神經,這才完全放鬆了下來。
“累不累?”他輕聲問傅珺,又拉過她的手在掌中暖著,眸光細碎溫柔,滿是疼惜。
傅珺便向他身上靠了靠,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力,輕語道:“方才沒覺著累,現在倒有點累了。”
孟淵低笑一聲,攬她在懷道:“你一遇案件,必是精神百倍。”
傅珺現在倒真有些倦了,便在他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著,問他:“你與俊表哥都說了什麼?如何說了那樣久?”
俊表哥……
孟淵向著無人處挑了挑眉。
若是能找機會把唐二弄到五軍營就好了。孟淵的眼睛眯了起來。
“怎麼了?不方便說麼?”傅珺顯然會錯了意,以為孟淵的沉默是因為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自然不是。”孟淵低沉悅耳的聲線掠過了過來,攬住傅珺的手臂略一用力,便將她抱坐在了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傅珺一跳,過得一刻方才醒過神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