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居士厲叱。
“前輩不嫌太過盛氣凌人麼?”柴哲冷冷地問。
“你不服氣?”無為居士陰森森地問。
柴哲冷然瞪視著對方,毫不畏懼對方凌厲陰森的目光,久久方說道:“一個真正的俠義豪傑,從不欺凌弱小,鋤強扶弱,氣度恢宏,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一等的是英雄好漢,敢作敢為,善惡分明。與強梁分高下,向高手分雌雄,但決不向藝不如己的人稱英雄好漢。等而下之的人,倚勢欺人;挾技橫行,無是非之心,只知逞一時快意,無所不為,自命不凡,這是小匹夫,不足為法。前輩的年紀,比在下大四五倍,過的橋比在下走的路還長,吃的鹽比在下吃的米還多,堂堂一代高手名宿,欺負我一個江湖小輩,你並不見得光榮。前輩咄咄逼人,有意生事。在下先說明,人貴自知,與你動手,等於是以卵擊石,在下可不敢自討沒趣,自尋死路。你說吧,閣下到底存何居心?”
“你好利的嘴。”無為居士陰森森地說。
“豈敢豈敢。”
“你以為老夫不敢治你不成?”
“正相反,在下對尊駕的居心,明若觀火。”
“你倒有先見之明。”
這時,兩樓的人全被驚動了,紛紛出外觀看。
黑蝴蝶一群人住在鄰室,二十八個人全出來了,站得遠遠地袖手旁觀。
柴哲淡淡一笑說:“閣下剛剛到那天,在下曾陳明利害,勸阻你們不可冒險,而閣下卻置之不理,最後狼狽而回,因此遷怒在下,早晚要找在下的晦氣,柴某早知閣下不會放過在下的,這是必然之事,與先見無關。只不過在下認為,以閣下萬翠山莊莊主身份,名位之尊輩份之高,不用在下代為吹噓,武林中無人不曉,總該給柴某一次公平一拼的機會。”
“怎樣才算公平?”無為居士傲然地問。
柴哲胸有成竹,笑道:“目下所有的人,可說是風雨同舟;也可說是涸轍之魚,相汝以沫;互相殘殺,未免令人齒冷,被人譏為涼血的人。既然閣下要稱英雄,讓眾人知道你閣下比我姓柴的強,那麼,咱們同闖番人的埋伏,看誰能活著回來,死也死得光彩些,不知閣下是否有此膽量?”
這些話正好擊中了無為居士的要害,在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老傢伙不由愣住了。
柴哲打鐵趁熱,接著說:“閣下氣功蓋世,刀槍不人,番人的箭毫無用處,番刀也傷不了閣下一毫一髮,千軍萬馬叢中,可以任意去來,取番目的首級,如探囊取物,大概不會拒絕在下的挑戰。前輩,意下如何?”
驀地,對面有人大叫:“好!這才是英雄之論。”
叫聲發自北樓下;那兒站有二十六個人,為首的湯豪站在左首,他們是各有坐騎的二十六騎士。人擠立在一處,叫聲不知發自何人之口。
南樓上面,原被無為居士六個人所佔據,不許後來的人上去,所以只住了他們六個人。這時,其他四人早已下來了。
叫聲剛落,兩個人影從無為居士身後飛射而出,其中之一是八方風雨雷振聲,他的龍首杖十分搶眼。
無為居士向孫女揮手,冷笑道:“丫頭,你去幫助他們兩人教訓他們。”
飛花奼女身形疾射,射人風雪中,好快的身法。
八方風雨兩人尚未到達北樓下,飛花奼女已先到了,嬌叱道:“剛才誰在叫?站出來。”
湯豪身側一名高大的人,向右面舉手一揮。右首踱出一個高瘦中年人,手按刀柄問道:“有何貴幹?”
“把你的牙齒敲下來,自己動手。”飛花奼女沉叱。
“笑話!”
“你要本姑娘親自動手麼?”
“你動手試試?”
八方風雨一聲怒嘯,急衝而上,龍首杖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