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土,擄掠一個婦人。”姬曉風道:“是呀,我和陳天宇也是百思莫得其解。若說是陳天宇無意中結下的仇家,當晚陳天宇中了迷香之後,他們要殺陳天宇易如反掌,但他們卻又沒有傷害陳天宇的性命。”
姬曉風歇了片刻,繼續說道:“若說他們是為了劫色,這也不像。陳天宇的妻子少年之時確是相當美麗,但比她好看的女人也還多著,何況她在被動之時,也已是徐娘半老了,他們何必用盡心機,不辭勞累、,遠來中土,劫一個半老徐娘?”
姬曉風續道:“雖然情理難通,但事實已經如此。陳天宇既認定賊人是西域喇嘛,便到各處喇嘛廟明查暗訪,他又認得當晚所聞到的迷香,帶有阿修羅花的香氣,這阿修羅花是隻生長在喜馬拉雅山頂的一種奇花,漢名叫魔鬼花,吸了此花的香氣,就如喝醉了酒一般,所以西域的邪派中人,多采用此花來配製迷香。陳天宇由於認得這種迷香,是以對於西藏的喇嘛僧人又特別注意。”
“喇嘛教盛行於西域西藏、蒙古,青海各地,及與蒙藏毗連的中亞細亞若干地方,單隻西藏一地,就有喇嘛廟數千間,喇嘛僧不下十萬之眾,要從數千間寺廟、十萬僧人之中,找出這兩個人來?談何容易?
“陳天宇拿那畫圖給我看了,便請我幫忙,我義不容辭,當然答應。於是分頭行事。我是做慣偷兒的,日走千家,夜走百戶,習已為常,但走遍了西藏各處寺廟,也整整花了我一年時間,結果毫無發現。”
“我離開西藏,再往其他地方暗訪明查。前年春天到了青海,我存著姑且一試的念頭,在一天晚上,偷進了白教法王的鄂克沁宮,偷看他宮中每個喇嘛的相貌。”
江海天吃了一驚道:“伯伯,你好大膽!竟敢憎進白教法王的宮殿。我聽師父說,這白教法王身懷絕世武功,當年我師父曾與他較量過一次,彼此不分勝負。”
姬曉風得意揚揚地說道:“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膽大了一些,那一晚也的確好險。可是出乎意外,我竟然在白教法王的宮中,見著了陳天字畫圖中那兩個喇嘛!但在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我!登時敲響了警鐘,闔寺的喇嘛都跑來追捕我了。”
江海天道:“法王有沒有出來?”姬曉風笑道:“若是法王也出來了,我還能活到今天和你說活麼?”江海天道:“哦,那我就不用替你擔優了。法工沒有出來,那些喇嘛決計跑不過你,當然是給你一走了之。”
姬曉風笑道:“最後當然是給我跑了,可是卻沒有你說得這麼輕鬆容易。法王沒有出來,他座下的四大護法弟子可都來了,你瞧——”他揭起上衣指給江海天看,只見腰脅一道長長的疤痕,凹陷數分。姬曉風叫他用手指輕按,只覺手指所觸都是一片柔嫩的肌肉,原來應有的肋骨卻不見了。姬曉風道,“我算是跑得快了,但還是給法王的首座護法弟子,打了一記九環錫杖,這條肋骨,就是給他打斷了的。幸虧我以前偷的崆峒派齊老頭子的補天膏還剩下了一些,這才不至於落個殘廢。”江海天聽了不覺駭然。
姬曉風道:“我逃出來之後,也是驚駭之極。不過,我卻並非驚駭於白教喇嘛的武功犀利,而是驚駭於我所發現的這件事情:那兩個賊人竟是鄂克沁宮的喇嘛,若非眼見,真是不敢想象!”
江海天道:“這卻為何?”姬曉風道:“賢侄,你有所不知。喇嘛教現有三支,紅教、黃教和白教,以自教的勢力最小,但戒律卻最為精嚴。那白教法正確是個世出的奇才,道德武功都是喇嘛三教中的第一人物。在他親自主持下的鄂克沁宮,那些喇嘛更都是經常要受他考核的,沒有他的法旨,決不能私自出官。那兩個賊喇嘛遠到江南劫走陳天宇的妻子,最少要離開本寺半年,他們是怎樣瞞過了法王的?你說奇不奇怪呢?”
江海天道:“你既然心有所疑,何不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