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一揖,江海天衣袂飄飄,頭髮散亂,身體卻兀立如山,紋絲不動。但那班棟卻似突然矮了半截。原來他是暗中和江海天較量內功,雙方內力發出,班棟禁受不起,只好用重身法定住身形,以免震倒。這座大殿的地板雖然是用堅硬的花崗石鋪的,卻也經不起班棟的一踏,班棟的雙足都踏入了地板之中,因而看起來就似矮了半截。他功力如此深厚,已是世間罕見,但比起江海天來。卻又是相形見拙了。
班棟拔起雙足,一聲長嘆,神色黯然,說道:“不到高山,不顯平地,今日來到貴國,始知天外有天。徒弟尚且如兒,師父可知。我這點微未之技,妄圖與金大俠較量,那真是米粒之珠,要與皓月爭光了。”他這回是真正的口眼心服,說了這話,便即離場。
江海天連敗兩大高手,各國武士無不震驚,雖然江海天已經歸座,他們也不敢單濁出來,向中原豪傑挑戰,他們心中均是如此想道:“這姓江的年紀輕輕,已然如此了得。看來中國的武學確是深不可測,難與較量。”
尼泊爾的武士聚在一角嘰嘰喳喳的商量了一會,推出兩個人來,一僧一俗,披著純白袈裟的那個高瘦僧人,是尼泊爾舊王從波斯禮聘來的襖教高手。法號景月上人;那俗家武士,則是尼泊爾本國的第一高千,名叫孟哈赤。
這兩人走出場來,向冰川天女施禮說道:“請公主出場,我等有事稟告。”冰川天女離座而起,冷冷說道:“今日在此場中,不必拘尊卑之禮,你們是意欲與我比武麼?”孟哈赤道:“不敢。我們是奉了國王之命,請公主歸國的。”
冰川天女走到場中,掃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你們是奉了哪個國王之命?”孟哈赤道:“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我國只有一個國王,就是當今皇上。”冰川天女道:“究竟是誰,你為何不答我的問話?”孟哈赤只得說道:“當今皇上就是公主的表兄,公主你是明知故問了。”
冰川天女冷笑道:“這就不對了,我雖然身處異國,本國的大事亦有所聞。你們這位‘皇上’早已被廢,新王亦早已即位,你們還怎能稱他為‘當今皇上’?”
孟哈赤道:“公主此言差矣,國中雖然發生叛亂,國王尚在,正統猶存,叛黨首領,焉得稱為新王?不瞞公主,我等正是為了此事,奉了國王之命,請公主回去協助平亂的。”冰川天女道:
“我已久矣乎不問國事,國王是要老百姓擁護的,老百姓擁護誰,誰就是國主。”
孟哈赤曉曉置辯,冰川天女道:“好,我暫且不與你辯,你說說看,你們的國王妄我如何協助平亂?”孟哈赤道:“公主,你說不理國事,但請問加源,蒙珠是不是公主所生?”冰川天女道:
“不錯,唐加源是我的兒子,他被你們的皇上綁架去了,我還未曾得找他算帳呢。”
孟哈赤道:“公主誤會了。加源·蒙珠是國王請去的,一直受到優待,不料他卻協助叛黨,稱兵作亂,強佔皇宮,故此皇上要請公主回來。將加源·蒙珠管教管教!”
冰川天女道:“哦,原來如此。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都出來吧。”那些尼泊爾武士都把眼睛望著盂哈赤,孟哈赤道:“公主的意思是——”冰川天女道:“都出來吧,出來了,我對你們有話說。”孟哈赤道:“既然公主有命。你們就都出來聽公主吩咐。”
尼泊爾武士魚貫而出,一共是三十六人,排成兩行,冰川天女冷冷說道:“你們的皇上想請我回去,只派孟哈赤來也就夠了,現在卻是派了一大群來,這是何用意?是否準備我不答應的話,就拿我回去?!”孟哈赤滿面通紅,訥訥不能出口。
景月上人自恃是客卿身份,無須過份尊敬尼泊爾的公主,便道:“公主明鑑,最好是接受國王的宣召,立即和我們動身回國。”這話直認不諱,即是冰川天女若不奉召,他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