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這裡,”歐陽雲闊嘆了口氣,沈苾芃沒有走,他怎麼能棄她於不顧?她因著自己而被困。他也定要守在這裡。這一次他知道自己碰到君騫那樣的一個對手,也是命中的一個劫難。但是他絕不會退縮,守在這裡,守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門主,我們也留下來!”大鬍子脖子一梗。突然將那牌子舉了起來轉身看著身後的那些人。
“你們若是誰要走自是可以拿著這牌子走!”
無一人應答,老爺子挑了他們幾個最心腹之人跟著歐陽雲闊,千叮嚀萬囑咐要讓他們護著自己這個得來不易的義子。若是這樣子將歐陽雲闊丟在京城,他們卻逃回去自是十二萬分的不講良心了,老爺子也決計不會放過他們。暗門那些收拾叛徒的刑具可是令人生不如死的,哪裡敢做出這樣背叛門主獨自逃亡的事情來?
歐陽雲闊嘆了口氣,即便自己已經修書給老爺子不要責怪他們。他們卻還是選擇留下來。頓覺肩上沉了不少,他本來江湖逍遙很自在的一個人,如今卻是被深深禁錮在世事紛亂之中。
延慶三十五年,十月二十三,靖安侯府。
君謇臨危受命帶兵征討北戎,北戎挺進的速度實在是驚人。已經攻下了永平關附近的各處隘口。永平關守將王軒榮參將守著的關口成了一座孤島,好在大燕朝還有這樣血性的守將存在著,不至於京城門戶洞開,大好河山淪落。
侯府已經瀰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息,很多富家大族舉家開始南遷。權貴們更是帶著金銀細軟去了江南避難。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樣的蕭殺讓處在望月堂軒閣內的沈苾芃和君謇似乎更加無言以對。
君謇沒想到沈苾芃竟然沒有跟隨歐陽雲闊離開,心頭竟然生出一些微妙的情感,看向她的眼神比以往柔和幾分。
“侯爺,這一次出征不比南詔邊地,大多是苦寒之處,我已經將路上需要用的禦寒衣物交給了平安。”
“芃兒!”君謇伸出胳膊突然將她攬在懷裡,堅毅的下頜抵著她鬆軟的發,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梅香,“你為何……不走?”
沈苾芃掙脫了他的懷抱,退開一段距離,緩緩福了下去:“夫為國事盡忠,做妻子的不能走!不光我不走,靖安侯府也不會隨著那些大族南遷。這樣京城的百姓會看到我靖安侯府抗擊北戎韃子的決心。”
君謇失落的看著她,她明明知道自己問的是為何她不跟著歐陽雲闊走,她卻偷換了概念搪塞。她與自己的那道鴻溝已然是再也填不滿了。
“侯爺,還有一個訊息想要告訴你,”沈苾芃斟酌了一下,“紅裳腹中的胎兒保住了!”
君謇一愣,眼眸中夾雜著悲傷和無奈,他不知道沈苾芃這一次為何幫他?那安惠夫人明明將紅裳灌了紅花湯,卻不曾想被沈苾芃掉了包,掩飾了過去。
“芃兒!謝謝!”他只知道至從陳媽媽去了後,沈苾芃對他的態度倒是有些緩和了。
“侯爺珍重,活著回來!!”沈苾芃看著他,雖然這個男人混賬的利害,但是於國於民來說他沒有絲毫虧欠。這一點,她敬重他。但是於家於己來說,她永遠鄙視他的沒有擔當。
第249章 牌坊
君騫的捷報頻傳,每一次都能將京城中的人心振奮到了無以復加的境地。第一仗便打退了永平關的圍敵,接著收復了雲州朔州,將北戎鐵騎逼進了大漠,最後深入草原腹地解了這一次北戎兵禍。
京城第一場雪來臨,沈苾芃忙完了府中過冬的各項事務,又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