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到床邊,掀起窗簾,看著外面緩緩初升的太陽,幽幽的閉上了眼睛。
準備了這麼久,掙扎了這麼久,這一場有關存亡的戰役,終於是響起了號角。
“小姐可是在擔心皇上嗎?”陪著年瑩喜同樣一夜未眠的芊芊上前一步,攤開手中的披風,蓋在了年瑩喜消瘦的肩膀上。
“芊芊,我並沒有擔心。”年瑩喜仍舊閉目,深深的呼吸了外面的清新空氣,語氣柔軟的似可以滴出露珠。
“可小姐您已經一夜未眠了。”芊芊站在她的身邊,同樣放眼看著已經整頓待發的白國士兵。
“芊芊,宣逸寧從來不是一個讓人擔心的人。”年瑩喜說著,睜開了衝著水的雙眸,唇角勾起一個上挑的弧度,“他有謀略,有城府,有膽識,有氣魄,他的名字與信仰並存,對於這樣的男子,若是我擔心了,對他是一種侮辱。”
“那小姐又是在為了什麼一夜無眠?”芊芊承認年瑩喜說的都對,但年瑩喜那疲憊的臉上,確實是寫滿了濃濃的不安。
“是想念。”年瑩喜笑,苦澀且疼痛,她從來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也一直沒想到,當她真的懂得想念時,是那樣的細針刺骨。
再次看了看那又升起了一些的初日,她伸手五指放在胸口,低語默唸,“戰歌送離人,行人慾斷魂?,伊人倚門望君歸,此話當真。”
辰時不到,兩方陣營中間的空地上早已是金戈鐵馬,塵土飛揚,在無數士兵的吶喊聲之中,是一片的混亂不堪,血肉橫飛。
安陽侯躺臥在馬車之中,順著開啟的車門看著外面的戰局,當又是一波突襲計程車兵衝到兩方的交界線時,他揚唇淡笑,“擒王。”
隨著安陽侯的話音落下,一陣輾轉的號角聲再次緩緩從白國的陣營之中想起,身掛著白字的無數士兵聽聞,均是更加的亢奮異常,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經突破了宣國的邊界線。
宣逸寧一身素白長袍負手站在營地的高臺上,目色遠眺,絕色的容顏風平浪靜,面對那已經死傷無數的戰場,他忽然抬手一揚,“弓箭手,布箭。”
早已守候在高臺上的弓箭手聽命,掏出背上的羽箭朝著下面衝過來的白國士兵飛濺而射,一時間似下了暴雨一般,羽箭密佈,將攻過來的白國士兵,一波接著一波的射下了高臺。
安陽侯瞧著那被羽箭打下來的突襲士兵,輾轉含目,抿唇淺笑,“將投石機搬到宣國的高臺下,將那些只懂得手拿箭羽毛的廢物給本侯打下來。”
“是。”
在士兵的領命聲中,安陽侯唇角的笑容綻放出一個詭異的豔麗笑容,看著那高臺上屹立不動的宣逸寧,他點燃了手中的白玉煙桿,“宣逸寧,本侯拭目以待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迫在眉睫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投石機,宣國計程車兵慌張了幾分,尤其是當那些個投石機將高臺上的弓箭手接二連三的打下高臺時,在戰場計程車兵更是兩頭為難的不知是該攻還是改守。
一直在前方打探的方準落在了宣逸寧的身邊,剛毅的臉上掛著難以抹去的擔憂,“皇上,如今戰事不到一半,可我方的傷亡數目已經超過了五千,若是在這麼下去,不要說是等到平湖王爺的支援,恐怕今日都難以撐過。”
宣逸寧雙目不離戰場,淡淡的道,“將在戰場計程車兵撤回來,只守不攻。”
“是。”方準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號角手的方向飛奔了去,雖然只守不攻給白國創造了無限的機會,但在眼前看,這是他們唯一的生存之計。
“嗚嗚……嗚……”悠揚的號角聲,再次響起,聽聞著號角聲的宣國士兵雖是不甘心就這麼逃離戰場,但軍命不可違抗,他們就算是有一萬個不甘心,也終是要調轉馬頭的朝著宣國的陣營賓士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