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不慢的拉住了齊妃的手,“既然皇后娘娘危在旦夕,這個時候的鳳棲宮一定是一團亂,這個時候趕過去的話,恐怕不但會驚擾到了皇后,更是會惹怒了皇上,如果皇上一旦怪罪下來,怕是這個罪過也小不了吧?”她雖然很擔心年瑩喜,但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亂了步伐,一定要冷靜的攔住想要出門的齊妃。
如果齊妃當真是這場陰謀的幕後黑手的話,那麼她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齊妃去毀屍滅跡?
“……”齊妃對於於淑蘭拿捏有度的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藍水著急的站在一邊,很想直接拉著齊妃轉身就走人,可她見齊妃都為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也不敢太過自作主張。
“依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在這裡等著鳳棲宮那邊的訊息好了。”於淑蘭笑著,將齊妃再次拉回到了軟榻上,“反正有貧妾在這宮裡也無所事事,不如就在這裡陪著齊妃娘娘好了,也當是有個伴了。”
齊妃見此,還能說什麼?雖然心裡一百個放心不下,不過暫時也不能過於心急的再於淑蘭的面前露出了馬腳。
於淑蘭笑著端起了桌邊的茶杯,在抬手喝茶之際,用茶蓋遮住了自己那雙滿是擔憂的眼,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等到明日她去鳳棲宮時,聽到的不會是一個噩耗。
宣國皇宮,鳳棲宮。
時間在指縫之中慢慢流過,轉眼便已經快要天明。
忙了一個晚上的太醫在鳳棲宮的前廳中昏昏欲睡,六子和八寶在鳳棲宮的門前跪拜了幾個時辰,早已精疲力盡,昏迷著的芊芊一直在不停的說著夢話,紫蝶與碧荷哭的雙眼通紅,徘徊在內屋的門前,始終不敢伸手推開面前那扇並沒有關死的房門。
屋內,忽明忽暗的燭火映照著宣逸寧刀削一般的側臉,憔悴不堪。
他摟著懷中軟弱無骨的她,上揚的長眉始終沒能鬆開,滑如玉凝的手指輕輕撫過她失了血色的雙唇,卻像是被刺痛了一樣的縮開,五指揉捏著剛剛她唇上那刺骨的寒意,是他不想承認的現實。
可饒是他再不想去承認,他卻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她身子的逐漸涼卻。
驀地摟緊了她的身子,他痴望著她緊閉的眼,喃喃道,“年瑩喜,如果這是你的苦肉計,朕認輸了……”
恍惚就在這瞬間,宣逸寧忽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皇權,什麼國家,什麼爾虞,什麼我詐,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那麼飄渺虛幻,他只想拉著她的手,去看遍這天下間最美的風景。
春季桃花滿目映紅而開,鮮豔似火,夏季的滿山的娥仙花,飄香四溢,秋季收穫的奇珍異果,乃為天下珍殄,冬季的四季溫泉溫熱清潤,淨人心沛。
只要她想,放棄了這無聊的權證又如何?只要能常伴在她的身邊,陪著她遊走於天下海角,又有何不可?
只要她醒來,只要她點頭,便好……
“年瑩喜,別走……”
是誰?是誰再不知疲憊的喊著我的名字?沉浸在黑暗處的年瑩喜慢慢擰緊了眉頭,她累了,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的在這黑暗中永遠見不得光亮,可那個一直痴痴喊著她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意識伴隨著那不斷持續的呼喚聲,慢慢的清晰了起來,身體上的疼痛也跟著的明朗了起來。
他孃的……要不要這麼疼啊?這是年瑩喜清醒過來的第一感覺,輕輕的睜開不知自己閉了多久的雙眼,便對上了那張她熟悉卻又陌生的俊臉。
那張本就瘦到有了稜角的面龐更加的清瘦,紅腫的眼,乾裂的唇,還有那下巴上冒出青茬的鬍子,這真的是那個永遠高高在上,光鮮照人的宣逸寧麼?
我靠……年瑩喜狠狠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會是自己睡的太久見到鬼了吧?
宣